豪门病娇的厨子情人精选章节
第一章
我爸爸是江家酒楼的大厨,手艺精湛,深受老板江老爷子器重。
江家在江城开了三十年的粤菜馆,生意兴隆,江老爷子人也厚道,专门在酒楼后院给我爸安排了一间房。
我五岁那年,江家小少爷也五岁了。
小少爷叫江时宴,从小体弱多病,三天两头往医院跑,脾气也因此变得古怪起来。
他不爱说话,不爱笑,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。
那天下着大雨,我正趴在窗台上看雨,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哭声。
爸爸急匆匆跑出来,说小少爷又不肯吃饭了,已经饿了一整天。
江老爷子急得团团转,谁去哄都没用。
我好奇地跑到厨房,看见瘦小的江时宴蜷缩在角落里,面前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。
他的脸色苍白,嘴唇都没有血色,一双眼睛却黑得发亮。
"哥哥,你为什么不吃饭呀?"我蹲在他面前,歪着头问。
江时宴抬眼看我,眼神空洞。
我伸手摸了摸碗,"还是热的呢,很香的。"
说着,我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边,"你看,我吃给你看。"
江时宴盯着我的动作,缓缓开口:"你,你叫什么?"
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沙哑。
"我叫林以南,你可以叫我南南。"我笑得眯起眼睛,"哥哥,我来喂你吃好不好?"
他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我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粥,轻轻吹凉,然后送到他嘴边。
江时宴张开嘴,乖乖地吃了。
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,江时宴的脸色也好了许多。
"南南。"他突然叫我的名字,"以后,你能经常来陪我吗?"
我想都没想就点头:"好呀!"
从那天起,我就成了江时宴的小跟班。
他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,他不吃饭的时候我负责哄他,他生病的时候我守在床边。
江老爷子看在眼里,对我爸爸说:"这孩子有天赋,让他跟着学做菜吧。"
我爸爸欣然同意。
于是我开始在厨房帮忙,从最简单的洗菜切菜开始学起。
江时宴总是坐在厨房门口看我忙碌,偶尔会走过来帮忙递个调料什么的。
"南南,你做的菜比爸爸做的还香。"他认真地对我说。
我被夸得脸红,害羞地低下头:"我还差得远呢。"
"不,在我心里,你做的最好吃。"江时宴的眼神很专注,专注得让我有些不自在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我们渐渐长大。
我十二岁的时候,已经能独立做出几道简单的家常菜了。
江时宴的身体也慢慢好转,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频繁生病。
但他的性格却越来越奇怪。
他不允许我和酒楼里的其他人多说话,不允许我离开他的视线太久。
有一次我和同龄的小伙伴聊天聊得开心,回头发现江时宴正阴沉着脸看着我。
"南南,过来。"他的声音很冷。
我乖乖走过去,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我差点叫出声。
"疼..."我皱着眉头看他。
江时宴愣了一下,立刻松开手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:"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"
我揉了揉手腕,心里有些委屈,但看到他自责的样子,又不忍心责怪。
"没关系。"我轻声说道。
那天晚上,江时宴来找我道歉,还带了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。
"南南,我以后不会这样了。"他坐在我床边,语气诚恳。
我点点头,心里的委屈也消散了。
可我没想到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江时宴的占有欲越来越强,他开始禁止我和任何人走得太近,包括我的同学和朋友。
我渐渐发现,我的世界里除了厨房和江时宴,好像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。
第二章
十五岁那年,我进入江城烹饪学院学习。
这是江老爷子的安排,他希望我能接受更专业的训练,将来继承酒楼的衣钵。
江时宴也跟着进了同一所学校,不过他学的是工商管理,为将来接手酒楼做准备。
第一天上学,我兴奋得很早就起床了。
新环境,新同学,我对一切都充满好奇。
"南南,记住,下课后直接来找我。"江时宴在校门口对我说道,眼神认真得像在下达命令。
我点点头,心里却有些不舒服。
烹饪班的同学们都很友善,我很快就融入了这个集体。
课堂上,老师让我们两两配对练习切菜技巧,我被分配和一个叫王晓明的男生一组。
王晓明很健谈,一边切菜一边和我聊天。
"你的刀工真不错,在哪里学的?"他好奇地问。
"我爸爸是厨师,从小就跟着他学。"我专心地切着胡萝卜丝。
"那你一定很厉害,有机会尝尝你做的菜吗?"王晓明笑着说。
我正要回答,突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。
转头一看,江时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教室门口,正死死盯着我们这边。
他的眼神很可怕,像是要把王晓明生吞活剥了一样。
我心里一紧,赶紧收拾东西。
"我先走了。"我匆匆对王晓明说道。
走到门口,江时宴一把抓住我的手,力气大得我差点摔倒。
"南南。"他的声音很低,带着压抑的愤怒,"你和他聊什么?"
"就是随便聊聊切菜的事。"我小声解释。
江时宴盯着我看了半天,最终松开手。
"以后少和他说话。"他转身就走。
我跟在他身后,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样的事情越来越频繁,江时宴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,会询问我和谁说过话,会检查我的手机和作业本。
我感觉自己像被关在了一个无形的笼子里。
一次偶然的机会,我听到同学们在背后议论。
"林以南怎么总是一个人?"
"你没发现吗?每次有人想和他交朋友,都会被江时宴警告。"
"江时宴是谁啊?"
"江家酒楼的少爷,据说很有背景,没人敢惹。"
"这样啊,怪不得林以南看起来总是很紧张。"
我站在角落里,心里一阵酸涩。
原来不是我不受欢迎,而是江时宴在背后做了什么。
那天放学后,我鼓起勇气质问江时宴。
"你是不是警告过我的同学?"我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江时宴沉默了一会儿,点头承认:"是。"
"为什么?"我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"因为我不想你和别人走得太近。"他的回答理所当然,"南南,你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。"
我被他的话震住了。
"江时宴,我们是朋友,但我不是你的私有财产。"我努力保持冷静。
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,眼中闪过一丝恐慌。
"南南,不要离开我。"他突然抓住我的手,"没有你,我会死的。"
看着他绝望的眼神,我心软了。
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他对我的依赖我比谁都清楚。
或许,我可以慢慢改变他。
"我不会离开你,但你也要答应我,不要再干涉我和别人的交往。"我握住他的手。
江时宴用力点头:"我答应你。"
可这个承诺并没有维持多久。
期中考试后,学校举办了一次烹饪比赛,我获得了第一名。
颁奖典礼上,主持人让我和第二名的女生合影留念。
她叫张雨萌,是个很可爱的女孩,平时我们也有些交流。
拍照的时候,她主动挽住我的胳膊,笑得很甜。
我没有多想,也笑着配合。
照片很快就传到了学校论坛上,还有人开玩笑说我们很般配。
那天晚上,江时宴阴沉着脸来找我。
"解释一下这是什么。"他把手机甩在我面前。
屏幕上正是我和张雨萌的合影。
"就是颁奖典礼的合影而已。"我不解地看着他。
"只是合影?"江时宴冷笑,"她为什么要挽你的胳膊?"
"那是她主动的,我也没想到..."
"没想到?"江时宴打断我,"南南,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?"
我被他的指控气到了:"江时宴,你有病吧!"
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对他说话。
江时宴愣住了,眼中的愤怒慢慢变成了受伤。
"你说我有病?"他的声音很轻,却让我感到害怕。
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想要道歉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江时宴转身离开,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。
第三章
接下来的几天,江时宴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。
我心里很不安,想要找他道歉,却被告知他生病了,正在家里休养。
我跑到江家,却被阿姨拦在门外。
"少爷说了,不想见任何人。"阿姨为难地说道。
我在门外站了很久,最终还是没能见到他。
第三天,我收到了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是江时宴的手臂,上面有几道明显的伤痕,血迹斑斑。
我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。
我立刻给他打电话,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。
"江时宴,你在干什么?"我的声音在颤抖。
"南南?"他的声音很虚弱,"你担心我了?"
"你快把伤口处理一下,我马上过来。"我着急地说。
"不用了,反正你说我有病,那我就有病给你看。"他的语气很平静,平静得可怕。
我心里一阵绞痛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
"对不起,是我错了,你别这样伤害自己。"我哽咽着说道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"南南,你还愿意做我的朋友吗?"江时宴问道。
"愿意,当然愿意。"我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"那你过来陪我。"
我立刻放下手里的一切,跑向江家。
这次阿姨没有阻拦我,直接把我带到了江时宴的房间。
房间里很昏暗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。
江时宴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。
我走到床边,看到他手臂上用纱布包扎的伤口,心疼得快要窒息。
"你怎么这么傻?"我轻抚着他的脸颊。
江时宴闭着眼睛,声音很轻:"因为只有这样,你才会回到我身边。"
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。
"江时宴,你答应我,以后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。"
他睁开眼睛看着我,眼中有着深深的眷恋。
"那你答应我,不要再和其他人太亲近。"
我犹豫了一下,最终点头答应。
只要他不再伤害自己,我什么都可以答应。
从那天起,我更加小心地维护着和其他人的距离。
我不再主动和同学们说话,不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。
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厨房和江时宴。
但我以为这样就够了,我错了。
期末考试前一周,张雨萌主动找到我。
"林以南,你最近怎么了?为什么总是一个人?"她关心地问道。
我低着头,不敢看她的眼睛:"没什么,就是想专心学习。"
"真的吗?"她不相信,"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?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我。"
她的善意让我心里一暖,但我不敢接受。
"谢谢,我真的没事。"我匆匆离开了。
可我没想到,这一幕被暗中观察的江时宴看在眼里。
当天晚上,江时宴来找我,脸色很不好看。
"南南,你是不是忘记了对我的承诺?"他的声音很冷。
"我没有,我只是正常地回应她的关心而已。"我解释道。
"正常?"江时宴冷笑,"那为什么她要特意找你说话?"
"可能是因为我最近表现得太孤僻了吧。"我苦笑。
"还是因为她喜欢你。"江时宴的语气笃定。
我摇头:"不可能,我们只是同学。"
"南南,你太天真了。"江时宴走近我,"她明显对你有意思,而你却在纵容她。"
我被他的逻辑搞糊涂了:"我怎么纵容她了?"
"你没有明确拒绝她的接近。"江时宴的眼神变得危险,"这就是纵容。"
我感到一阵无力。
和江时宴相处这么多年,我发现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,思维也越来越偏激。
"江时宴,你这样不对。"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"我需要有自己的社交空间。"
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。
"社交空间?"他重复着这个词,"南南,你是想离开我吗?"
"我没有要离开你,但我也不能只属于你一个人。"我努力解释。
江时宴突然笑了,那笑容让我感到毛骨悚然。
"南南,我明白了。"他慢慢说道,"看来我对你还是太宽容了。"
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。
果然,第二天我就听说张雨萌转学了。
据说是她家里突然搬家,所以不得不转学。
但我知道,这绝对不是巧合。
我质问江时宴,他却只是淡淡一笑。
"南南,我只是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而已。"
我气得浑身发抖:"江时宴,你怎么可以这样做?"
"为了让你安心学习,这是必要的。"他的语气理所当然。
我第一次对江时宴感到恐惧。
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人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?
第四章
高中毕业后,我考入了江城最好的烹饪大学。
江时宴也顺利进入商学院,我们的学校距离很近,他依然可以时刻监控我的动向。
大学的生活本该是自由的,但对我来说却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。
江时宴给我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表:早上七点起床,晚上九点必须回到住处,中间的每一个小时都要向他汇报。
我住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公寓里,这是江家为我准备的,但我知道江时宴在里面安装了监控设备。
有时候我会看到他坐在沙发上,盯着电脑屏幕,那上面显示的正是我房间的画面。
"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。"他解释道。
但我感受到的只有窒息般的监视。
大一的第一学期,我在烹饪实践课上认识了一个学长,叫陈浩。
他是大三的学生,技艺精湛,人也很温和,经常在我遇到困难时给予指导。
一次制作法式甜点的课上,我的蛋白打发失败了,急得快要哭出来。
陈浩走过来,温和地说:"别着急,我教你。"
他站在我身后,手把手地教我正确的打发手法。
他的手很温暖,动作很轻柔,让我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。
"谢谢学长。"我感激地说道。
"不用客气,我们是同一个专业的,应该互相帮助。"陈浩笑得很温暖。
那一刻,我忽然意识到,原来正常的人际交往是这样的。
没有控制,没有监视,只有纯粹的善意和帮助。
从那天起,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陈浩。
我会在课余时间向他请教问题,会在食堂里和他一起吃饭,会听他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。
陈浩似乎也对我有好感,他会特意为我准备一些小点心,会在我生病时买药送到宿舍。
我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。
但这种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。
江时宴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变化。
"南南,你最近很开心。"一天晚上,他坐在我对面,语气平静地说道。
"嗯,学校生活挺有趣的。"我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"是因为那个陈浩吗?"他直接点出了重点。
我心里一惊,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:"学长人很好,经常指导我学习。"
"只是指导学习?"江时宴的眼神变得锐利。
"当然。"我点头。
江时宴盯着我看了很久,最终什么都没说。
但我知道,暴风雨就要来了。
果然,第二天陈浩就没有出现在学校里。
我打听到他请了病假,住院了。
我心里很不安,偷偷跑到医院去看他。
陈浩躺在病床上,脸上有几处淤青,右手打着石膏。
看到我出现,他露出苦涩的笑容。
"林以南,你来了。"
"学长,你怎么了?"我担心地问道。
陈浩沉默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开口:"昨天晚上有几个人找到我,让我离你远一点。"
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。
"他们还说,如果我再接近你,下次就不只是打断一只手了。"陈浩的声音很轻。
我握紧拳头,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。
"对不起学长,都是因为我..."我哽咽着说道。
"不关你的事。"陈浩摇头,"但林以南,你要小心那个江时宴,他不正常。"
我点点头,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我知道是江时宴做的,但我没有证据,也没有办法阻止他。
从医院回来后,我直接冲到江时宴面前。
"是你做的对不对?"我质问道。
江时宴正在看书,头也不抬地说:"你在说什么?"
"陈浩的事!"我大声吼道。
这次他抬起头看着我,眼中没有一丝愧疚。
"南南,我警告过你,不要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。"
"你凭什么这样做?"我的声音在颤抖。
"因为你是我的。"江时宴站起身,走向我,"从小到大,你就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。"
我后退一步,眼中满是恐惧。
"江时宴,你疯了。"
他笑了,那笑容让我感到寒冷。
"是,我疯了,为了你疯了。"他一步步逼近我,"南南,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你,包括那个陈浩。"
我想要逃跑,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。
"放开我!"我挣扎着。
"不行。"江时宴的语气很坚决,"南南,你已经不听话了,我需要重新教育你。"
他的话让我感到绝望。
我意识到,江时宴已经彻底疯了,而我,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第五章
江时宴把我带回了江家的老宅。
这里位于郊区,平时很少有人来,是江老爷子用来度假的地方。
他把我关在二楼的一间房间里,门窗都被特殊加固过,根本无法逃脱。
"南南,在这里好好反思吧。"江时宴站在门口,语气温和却让人毛骨悚然,"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什么时候出来。"
房间里有基本的生活用品,还有一个小厨房。
江时宴每天会送来新鲜的食材,要求我为他做饭。
"只有你做的菜,我才吃得下。"他说。
我别无选择,只能听从他的安排。
每天上午,他会解开门锁,让我到楼下的厨房为他准备一日三餐。
但他从不离开我的视线,就像监视囚犯一样监视着我的每一个动作。
"南南,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。"他品尝着我做的红烧肉,满意地点头。
我沉默地收拾着餐具,心里想着逃跑的计划。
"不要想着逃跑。"江时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"这里方圆十公里都没有人家,就算你跑出去也会迷路。"
我的希望再次破灭。
被囚禁的第三天,我开始绝食抗议。
江时宴发现我没有吃送来的食物后,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"南南,你在跟我闹脾气?"他坐在床边,语气危险。
我转过身,背对着他,不发一言。
江时宴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伸手抚摸我的头发。
"你知道吗?小时候你也这样跟我闹过脾气,最后还不是被我哄好了?"
他的手顺着我的头发往下移,温柔得像在抚摸最珍贵的宝物。
"南南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我最了解你。"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,"你离不开我,就像我离不开你一样。"
我闭紧眼睛,强迫自己不要回应。
但江时宴的话却像毒药一样渗透进我的心里。
我们确实从小一起长大,他确实是我最亲近的人。
即使现在被他囚禁,我心里依然对他有着复杂的情感。
恨意、恐惧、依赖、不舍,交织成一团无法理清的线。
第五天,我终于承受不住饥饿,开始进食。
江时宴看到我吃饭时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。
"我就知道,你还是舍不得离开我。"他温柔地说道。
我没有回答,只是机械地往嘴里送食物。
"南南,其实我们可以很幸福的。"江时宴坐在我对面,认真地说道,"只要你不再想着外面的世界,只要你只看着我一个人。"
我抬起头看着他,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人,现在变得如此陌生。
"江时宴,你觉得这样是对的吗?"我终于开口。
"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?"他反问道,"能让我们在一起的就是对的。"
我摇头:"这不是在一起,这是囚禁。"
"是保护。"江时宴纠正我,"外面的世界太复杂,有太多想要伤害你的人。只有在我身边,你才是安全的。"
我看着他眼中的真诚,心里涌起一阵悲哀。
他真的相信自己在保护我,真的认为这样做是对的。
"那我的自由呢?"我问道。
"我就是你的自由。"江时宴的回答毫不犹豫。
我们的对话就此结束,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。
江时宴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任何人的话都无法改变他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我开始配合他的安排。
每天按时做饭,按时吃饭,按时睡觉。
江时宴以为我接受了现状,对我的监视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但实际上,我在暗中观察着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,寻找逃跑的机会。
机会终于在一个雨夜到来。
江时宴突然发起了高烧,躺在床上昏昏沉沉。
我本可以趁这个机会逃跑,但看着他痛苦的样子,我心软了。
我为他煮了退烧药,用湿毛巾为他降温,守在他床边照顾了一整夜。
天亮时,江时宴的烧退了。
他睁开眼睛看到我坐在床边,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。
"南南,你没有趁机逃跑。"他的声音很虚弱。
我看着他苍白的脸,心里五味杂陈。
"我走不了的,你知道的。"我轻声说道。
江时宴伸出手,轻抚着我的脸颊。
"南南,我爱你,你知道吗?"
我闭上眼睛,没有回答。
爱吗?这真的是爱吗?
第六章
江时宴病好后,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他开始允许我在房子里自由活动,也不再时刻监视我的一举一动。
但我知道,这并不意味着我真正获得了自由。
房子四周依然有高墙和铁网,大门依然紧锁着,我依然是他的囚徒。
只是现在这个监狱稍微大了一些而已。
"南南,你想要什么书?我可以让人给你买来。"江时宴坐在客厅里,温和地问道。
我摇摇头:"不用了。"
"那你想学点什么?钢琴?绘画?"他继续问道。
"我只想离开这里。"我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江时宴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。
"南南,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。"他的语气带着警告,"你不可能离开我。"
我不再说话,转身走向厨房。
既然无法逃脱,那就做好眼前的事吧。
我开始尝试制作各种复杂的菜肴,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烹饪中。
这是我唯一能够掌控的事情了。
江时宴很喜欢看我做菜,他会坐在厨房的角落里,安静地观察我的每一个动作。
"你做菜的时候很专注,很美。"他说。
我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,继续切着手里的蔬菜。
"南南,你还记得小时候吗?"江时宴突然开口,"你第一次给我做蒸蛋的时候,紧张得手都在抖。"
我记得,那时候我才八岁,为了哄生病的他开心,偷偷在厨房学做蒸蛋。
结果因为火候掌握不好,蒸蛋变得又老又硬。
但江时宴还是全部吃完了,还夸我做得很好吃。
"那时候你就说,要一辈子给我做菜。"江时宴的声音很温柔,"现在,你终于可以实现这个承诺了。"
我的手微微颤抖,差点切到手指。
"那只是小孩子的话而已。"我轻声说道。
"但我当真了。"江时宴站起身,走到我身后,"南南,我一直在等你兑现这个承诺。"
他的双臂从身后环抱住我,下巴轻抵在我的肩膀上。
"江时宴,放开我。"我试图挣脱。
"不要动。"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,"让我这样抱一会儿。"
我感受到他的温度,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,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。
这个拥抱,和小时候他生病时我抱着他的感觉一模一样。
温暖,安全,让人眷恋。
但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了。
"南南,我们本来就应该这样在一起。"江时宴在我耳边轻语,"从小到大,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,为什么长大后反而要分开呢?"
我闭上眼睛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确实,我们从小形影不离,他的每一个情绪变化我都了如指掌,我的每一个习惯他也都清楚。
我们之间有着超越普通友谊的深厚感情。
但这种感情什么时候变质的?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病态的占有欲?
"江时宴,你还记得小时候的我们吗?"我突然开口,"那时候我们是朋友,是兄弟,我们互相照顾,互相支持。"
"现在也是一样。"江时宴说道。
"不一样。"我摇头,"那时候的你不会囚禁我,不会伤害别人,不会...不会这样对我。"
江时宴沉默了很久。
"那时候的我太天真了。"他最终开口,"我以为只要对你好,你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。但我错了,你总是想要离开我,去接近别人。"
"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住你。"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,"南南,这是你逼我的。"
我转过身看着他,眼中满含泪水。
"江时宴,你变了,变得让我感到陌生和害怕。"
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,眼神温柔却坚决。
"我没有变,变的是你。"他说,"你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依赖我,不再把我当成唯一重要的人。"
"但我可以让一切回到从前,只要你愿意配合我。"
我看着他眼中的偏执,心里升起深深的绝望。
江时宴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了,他把一切问题都归咎于外界,从不反思自己的行为。
在他的世界里,他就是正义的,他的爱就是纯洁的,所有阻碍他的人都是敌人。
"如果我一直不配合呢?"我问道。
江时宴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。
"那我只能一直囚禁你了。"他轻声说道,"南南,你最好不要试探我的底线。"
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疯狂,那是一种为了得到而不择手段的疯狂。
我知道,如果继续反抗下去,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。
第七章
被囚禁的第二个月,我彻底放弃了反抗。
不是因为接受了现状,而是因为我发现了江时宴更可怕的一面。
那天,我在准备晚餐时,无意中听到他在打电话。
"陈浩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?"他的声音很冷。
电话那头传来汇报声,我听不太清楚具体内容,但能听到"医院"、"转院"这样的词汇。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陈浩现在怎么样了?江时宴对他做了什么?
"继续关注,如果他还敢接近林以南,就让他彻底消失。"江时宴的话让我浑身发冷。
我握紧手中的菜刀,恨不得冲过去和他拼命。
但理智告诉我,现在不是时候。
江时宴挂断电话后,发现我站在厨房门口。
"南南,晚餐准备好了吗?"他的语气恢复了温和。
我点点头,努力保持平静:"马上就好。"
那天的晚餐我做得心不在焉,菜都有些糊了。
江时宴尝了一口,皱了皱眉。
"南南,你心情不好?"他关切地问道。
我摇头:"没有,可能是累了。"
"那今晚早点休息。"江时宴体贴地说道。
表面上看起来,他依然是那个关心我的江时宴。
但我知道,在这副温和的面具下,隐藏着一个怎样可怕的魔鬼。
当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。
我想到了陈浩,想到了张雨萌,想到了所有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的人。
如果我继续留在江时宴身边,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。
我必须离开,不惜一切代价。
第二天,我开始实施我的逃跑计划。
我注意到江时宴每天下午两点都会去书房处理工作,这是我唯一的机会。
房子的后院有一棵大树,树枝延伸到围墙外。
如果我能够爬上去,就有可能翻越围墙逃出去。
我开始偷偷锻炼身体,增强体力和灵活性。
江时宴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,因为我表现得很配合,每天按时做饭,按时吃饭,看起来已经接受了现状。
机会终于来了。
那天下午,江时宴照常去书房工作。
我悄悄来到后院,爬上了那棵大树。
树很高,树枝很细,我小心翼翼地往上爬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终于爬到了能够够到围墙的高度,我伸手抓住墙头,准备翻越过去。
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下面响起。
"南南,你在做什么?"
我低头一看,江时宴正站在树下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。
"下来。"他的声音很平静,但我能感受到其中压抑的愤怒。
我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选择爬了下来。
江时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让我疼痛。
"疼..."我皱着眉头。
但江时宴没有松手,反而抓得更紧了。
"南南,我对你够好了吧?"他盯着我的眼睛,"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我?"
我看着他眼中的受伤和愤怒,心里五味杂陈。
"江时宴,我不能一辈子被你囚禁。"我轻声说道。
"你不是被囚禁,你是被保护。"江时宴的语气越来越激动,"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,只有我才能保护你。"
"可你也在伤害别人。"我鼓起勇气说道,"陈浩,张雨萌,还有其他人,你都伤害了他们。"
江时宴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。
"他们该死。"他冷冷地说道,"任何想要抢走你的人都该死。"
我被他的话震住了。
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江时宴吗?
小时候的他虽然有些霸道,但本质上是善良的。
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血和残酷?
"江时宴,你听听你在说什么。"我的声音在颤抖,"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?"
"因为这是事实。"江时宴一步步逼近我,"南南,你是我的,从小到大都是我的,任何想要改变这个事实的人都是我的敌人。"
我后退着,直到背靠在墙上无处可退。
江时宴走到我面前,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墙上,将我困在他的怀抱中。
"南南,不要再想着逃跑了。"他凑近我的耳边,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让我感到恐惧,"这次我原谅你,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。"
我闭上眼睛,眼泪顺着脸颊流淌。
我知道,我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了。
江时宴会看得更紧,防范得更严。
我彻底成了他的囚徒。
第八章
逃跑失败后,江时宴对我的监控变得更加严密。
他在房子里安装了更多的摄像头,还给我戴上了一个特制的手环。
"这是定位装置。"他指着我手腕上的银色手环说道,"如果你离开房子超过十米,它就会发出警报。"
我看着手环上闪烁的红灯,心里一片绝望。
"江时宴,你这样做和绑架有什么区别?"我问道。
"区别在于我爱你。"他理所当然地回答,"绑架犯不会像我这样精心照顾你。"
我无言以对。
在江时宴的逻辑里,只要是出于爱,任何行为都是合理的。
哪怕是囚禁,哪怕是控制,在他眼中都是爱的表现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我开始出现各种身体问题。
长期的精神压抑和缺乏运动让我的体质急剧下降,经常头痛,失眠,食欲不振。
江时宴看在眼里,很是担心。
"南南,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。"他焦急地说道。
"我不需要医生,我需要自由。"我虚弱地回答。
江时宴沉默了很久,最终还是坚持请了医生。
医生是江家的私人医生,对江时宴的行为不会有任何质疑。
检查结果显示我患上了轻度抑郁症,需要药物治疗和心理调节。
"建议患者多出门走动,接触阳光和新鲜空气。"医生建议道。
江时宴听了建议,开始每天带我到后院散步。
但即使是散步,他也寸步不离地跟着我,生怕我再次逃跑。
"南南,你看这些花开得多好。"他指着院子里的月季花说道。
我看着那些鲜艳的花朵,想起了外面世界的自由和美好。
"我想回学校。"我突然开口。
江时宴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。
"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"他的语气很冷。
"那我想见见我爸爸。"我退而求其次。
江时宴犹豫了一下:"你爸爸以为你在国外深造,过得很好。"
我震惊地看着他:"你骗了我爸爸?"
"我没有骗他,只是让他不要担心而已。"江时宴解释道,"我每个月都会给他寄你的照片和近况,他很放心。"
我想起了我那善良的父亲,他一定在为我的"成功"感到骄傲吧。
如果他知道真相,该有多痛苦。
"江时宴,你不能这样欺骗一个父亲。"我哽咽着说道。
"我这是在保护他。"江时宴固执地说道,"如果他知道真相,只会徒增痛苦。"
我看着江时宴眼中的真诚,再次感到绝望。
他真的认为自己在做对的事情,真的相信自己的行为是出于善意。
这种自我欺骗让他变得更加可怕。
当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如果无法逃脱,那就和他同归于尽。
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,也不能让我爸爸一直活在谎言中。
我开始在厨房里寻找机会。
菜刀太明显,会被江时宴发现。
但煤气灶给了我灵感。
如果制造一起煤气泄漏事故,我们都会在睡梦中安详地死去。
这样江时宴就无法再伤害任何人了。
第二天晚上,我按照平时的习惯为江时宴准备晚餐。
但在做菜的过程中,我偷偷拧松了煤气管道的接口。
细微的煤气开始泄漏,但现在还不明显。
等到深夜,煤气浓度达到一定程度时,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引起爆炸。
晚餐时,我表现得和平时一样,江时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。
"南南,今天的菜很香。"他满意地说道。
我点点头,心里却在默默倒计时。
晚上十点,我们照常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。
我躺在床上,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。
奇怪的是,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终于,一切都要结束了。
江时宴不会再痛苦,我也不会再痛苦。
那些无辜的人也不会再受到伤害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我逐渐感到头晕和恶心。
煤气的浓度正在上升。
就在我以为计划即将成功的时候,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。
江时宴冲了进来,脸色苍白如纸。
"南南!"他一把将我抱起,向外冲去。
原来他闻到了煤气的味道,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我们冲到院子里,江时宴把我放在草地上,然后跑回去关闭了煤气总阀。
我躺在冰冷的草地上,看着满天繁星,心里涌起巨大的失落。
连死亡都无法给我自由吗?
第九章
煤气事件后,江时宴彻底发疯了。
他把房子里所有可能致命的物品都收走了,包括菜刀、药品、甚至是电线。
厨房也被改造成了全自动的,我再也无法接触到任何危险物品。
"南南,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"江时宴坐在我面前,眼中满含泪水,"你想死,那我怎么办?"
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,心里没有一丝同情。
"我死了,你就自由了。"我冷冷地说道。
"我不要自由,我只要你。"江时宴抓住我的手,"南南,没有你我活不下去。"
"那就和我一起死。"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"江时宴,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。"
江时宴摇头:"我不会让你死的,永远不会。"
从那天起,江时宴开始贴身保护我。
他搬到了我的房间,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。
每天二十四小时,他都不离开我身边。
即使是上厕所,他也要守在门外。
"江时宴,你这样做有意义吗?"我问道。
"只要能阻止你伤害自己,做什么都有意义。"他回答道。
我们就像连体婴一样,无时无刻不在一起。
但这种强制的亲密让我感到窒息。
我开始拒绝和他说话,拒绝吃饭,拒绝睡觉。
我用消极抵抗的方式表达我的不满。
江时宴很着急,他不停地哄我,给我买各种礼物,为我做各种事情。
但我依然沉默以对。
"南南,你说句话好不好?"他恳求道,"哪怕是骂我也行。"
我闭着眼睛,仿佛没有听到。
江时宴急得快要哭了:"南南,求你了,不要这样对我。"
我依然没有反应。
第三天,江时宴终于崩溃了。
"够了!"他突然大吼,"林以南,你不要得寸进尺!"
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。
我睁开眼睛看着他,他的眼中满含愤怒和绝望。
"你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什么吗?"江时宴的声音在颤抖,"我放弃了学业,放弃了朋友,放弃了一切正常的生活!"
"我每天提心吊胆,怕你逃跑,怕你受伤,怕你不要我了!"
"可你呢?你从来没有感激过我的付出,从来没有理解过我的苦心!"
我看着江时宴歇斯底里的样子,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。
他说得对,为了囚禁我,他确实付出了很多。
但这些付出都是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的。
"江时宴,没有人要求你做这些。"我终于开口,"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。"
"我选择?"江时宴冷笑,"我有选择吗?如果我不这样做,你早就离开我了!"
"那又如何?"我反问道,"人本来就会分离,这是很正常的事情。"
"对你来说或许正常,但对我来说就是死亡。"江时宴的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,"南南,你不明白,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。"
"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,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。"
"失去你,我就什么都不是了。"
我看着江时宴眼中的绝望,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他不是在爱我,他是在依赖我。
这种病态的依赖让他无法面对分离,无法接受我有自己的生活。
在他的世界里,我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而是他的一部分。
"江时宴,这不是爱。"我轻声说道,"这是病,你需要治疗。"
江时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"我没病!"他激动地否认,"我只是爱你太深了!"
"如果爱一个人需要囚禁他,需要伤害别人,那这种爱就是错误的。"我努力保持冷静。
"你不懂!"江时宴愤怒地吼道,"你什么都不懂!"
他冲出了房间,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床上。
我听到外面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,还有江时宴的咆哮声。
他又开始摔东西了,就像小时候发脾气时一样。
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这种行为只会让人感到恐惧。
过了很久,外面才安静下来。
江时宴重新回到房间,脸上有几处划伤,显然是被玻璃片划到了。
"南南,对不起。"他走到床边,语气恢复了温和,"我不应该对你发火。"
我看着他脸上的伤口,心里涌起一丝不忍。
"你的脸受伤了。"我轻声说道。
江时宴摸了摸脸上的伤口,毫不在意地说:"没关系,不疼。"
我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起身去拿了医药箱。
"过来,我给你处理伤口。"
江时宴听了这话,眼中立刻闪过惊喜的光芒。
他乖乖地坐在我面前,任由我为他清洁伤口。
"南南,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?"他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我没有回答,专心地为他涂药。
但我的沉默在江时宴看来就是默认。
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。
第十章
又过了两个月,我的身体状况进一步恶化。
长期的精神压抑和缺乏阳光让我变得骨瘦如柴,脸色苍白如纸。
江时宴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
"南南,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。"他担心地说道。
我摇摇头:"不用了,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。"
"那我请医生到家里来。"江时宴坚持道。
"江时宴,你救不了我的。"我看着他,"我的病不是身体上的,而是心灵上的。"
江时宴愣住了:"你的意思是..."
"我的心已经死了。"我平静地说道,"被你亲手杀死的。"
江时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。
"不,不是这样的。"他慌乱地摇头,"南南,我没有杀死你的心,我是在爱你。"
"这就是你的爱吗?"我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,"看看我现在的样子,这就是你爱的结果。"
江时宴看着我憔悴的模样,眼中涌出泪水。
"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。"他哽咽着说道,"南南,告诉我怎么做你才能好起来。"
"放我走。"我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江时宴的眼神瞬间变得绝望。
"除了这个,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"他恳求道。
我摇摇头:"江时宴,这是唯一的办法。"
我们陷入了沉默。
房间里只有我们的呼吸声,还有窗外鸟儿的叫声。
那些鸟儿多么自由啊,可以随意飞翔,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。
而我却像笼中的金丝雀,只能困在这个美丽的监狱里等死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。
江时宴皱起眉头,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来。
敲门声越来越急促,还伴随着呼喊声。
"江少爷,不好了,出事了!"
江时宴匆忙跑去开门,门外站着江家的管家,脸色慌张。
"什么事?"江时宴问道。
"老爷子突发心脏病,现在在医院抢救。"管家急切地说道,"医生说情况很危险,您快去看看吧。"
江时宴听了这话,脸色大变。
他看看我,又看看管家,显然在犹豫要不要离开。
"去吧。"我轻声说道,"江爷爷需要你。"
江时宴走到我面前,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。
"南南,你答应我,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做傻事。"
我点点头:"我答应你。"
江时宴这才放心地跟着管家离开了。
房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。
我坐在窗边,看着外面的世界,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江爷爷的病给了我最后的机会。
虽然我答应江时宴不会做傻事,但我并没有答应不会离开。
我走到江时宴的书房,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房门的钥匙。
还有一些现金和我的身份证,这些都是我逃跑必需的物品。
我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,然后走向房门。
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,我的心跳得很快。
咔嗒一声,门开了。
我站在门口,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。
那是自由的味道。
我没有回头,坚定地走出了这座美丽的监狱。
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广阔,阳光是如此温暖。
我走到最近的车站,坐上了离开江城的长途汽车。
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向后退去,每一米的距离都让我感到更加自由。
我要去一个江时宴找不到的地方,重新开始我的生活。
我要去寻找真正的自己,而不是江时宴眼中的那个我。
两个小时后,江时宴从医院回来了。
江爷爷已经脱离了危险,正在病房里休息。
江时宴匆忙赶回家,想要告诉我这个好消息。
但当他推开房门时,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。
他疯了一样地翻遍了整栋房子,呼喊着我的名字。
但我已经不在了。
江时宴跪在地上,发出绝望的嚎叫。
他失去了他的一切,失去了他活下去的理由。
而我,终于获得了久违的自由。
在长途汽车上,我看着窗外的夕阳,心里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安宁。
我知道这条逃亡之路会很艰难,但至少我是自由的。
我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,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。
这就足够了。
【完结】
更新时间:2025-07-06 11:19:0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