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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删除他的所有联系方式精选章节

精选章节

林爽,我衬衫呢。

滚,老娘不伺候了!

五年保姆式恋爱,我掏心掏肺,却只换来他一句便利贴,撕了不心疼的兄弟群炫耀。

看清真相的我,连夜拉黑删除,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
当他最后一次崩溃蹲地痛哭时,我正接过新男友的花:“抱歉,便利贴已永久下架,现在是珍藏版。

1

凌晨一点零七分,我跪在地摊上抠地毯缝里的红酒渍。

陈风今晚部门聚餐,喝大了回家吐在地上,暗红的污渍渗进米色绒毛里,跟血似的。

我拿湿巾擦了三遍,膝盖跪得生疼,抬头看了眼主卧——灯还亮着。

他正跟人打游戏,键盘敲得噼里啪啦。

“林爽!”他突然吼了一嗓子,吓得我手一抖,湿巾掉在污渍上,“明天见客户那白衬衫,你熨了没?

还有我皮带扣,上次你说送修,好了没?”

我没吭声,把湿巾捡起来接着抠。指甲缝里全是黏腻的酒渍味,闻着就犯恶心。

三小时前,我给他收拾电脑包,他手机扔在沙发上没锁屏,微信兄弟群正蹦消息。

我本来想划走,结果“林爽”俩字跳出来——

「老王:陈风可以啊,你家林爽对你是真没话说,上次我看她冒雨给你送伞,绝了。」

他回得飞快,我甚至能想象他翘着二郎腿打字的得瑟样:「嗨,就一便利贴呗,粘哪儿算哪儿,撕了也不心疼,主要是省心,啥都给你安排明白。」

便利贴。

撕了也不心疼。

我盯着那行字,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。

这五年,从大学校园到合租公寓,我怎么就活成了一张“省心”的便利贴?

他随口说句“想吃城南那家馄饨”,我下班能绕三公里去买。

他说“论文来不及了”,我熬夜帮他查资料改格式。

自己专业课差点挂科;他妈妈住院,同病房的阿姨都以为我是亲闺女,跑前跑后半个月,他呢?在医院走廊里打王者荣耀。

“林爽!你聋了?问你话呢!”陈风的声音又响起来,带着不耐烦,“听见没有?衬衫!皮带!”

我深吸一口气,把最后一点污渍抠下来,站起身。

膝盖麻得差点跪回去,我扶着墙缓了缓,走进卧室。

他正对着手机屏幕笑,手指在屏幕上划拉。

我瞥了眼,屏幕亮着,是他跟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李娜的聊天框——

「陈风哥,你上次教我的代码真好用!」

「小意思,你比林爽聪明多了,她那脑子,也就记记杂事。」

「嘻嘻,陈风哥你对我真好~」

我站在床边,看着他笑得像个傻子。

五年,我没听过他跟我说过一句“你真好”,换来的只有“林爽你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”。

“看什么看?”他发现我,皱了皱眉,“问你话呢,衬衫熨了吗?明天见客户,重要得很!”

我没回答,只是看着他。

灯光下,他下巴上有没刮干净的胡茬,是我昨天早上提醒他的,他说“烦不烦”。

“林爽?你哑巴了?”他放下手机,语气更冲了。

我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,比如“陈风我们分手吧”,或者“你刚才说我是便利贴的时候想过我吗”。

但话到嘴边,突然觉得特没劲。跟一个把你当废纸的人吵架,不是更傻吗?

“知道了,”我最终只说了三个字,转身走出卧室,“马上熨。”

他“嗯”了一声,又低头玩手机去了。

我走进客厅,把熨衣板支起来,打开熨斗。

蒸汽“嘶”地冒出来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
我拿起那件他口中“重要得很”的白衬衫,上面还沾着昨晚吃饭的油渍——哦,对了,昨晚他也是聚餐,我给他洗了衣服,忘了检查有没有油渍。

“便利贴”嘛,哪能事事都完美呢。

我勾了勾嘴角,觉得自己挺可笑的。

这五年,我好像一直在给自己洗脑:他只是大大咧咧,他心里是有我的。现在看来,全是自欺欺人。

熨斗在衬衫上划过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

我盯着衬衫上的油渍,突然想起大学时他第一次跟我表白,也是穿着白衬衫,笑得一脸阳光,说:“林爽,做我女朋友吧,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
那时候我怎么回答的来着?好像是红着脸点了点头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。

呵。

我关掉熨斗,把衬衫扔在熨衣板上。

走到沙发边,拿起我的手机。屏幕亮起,是陈风刚才发的微信,第N条未读——

「衬衫快点,我明天要穿!」

「皮带扣呢?说了今天要取的!」

「林爽你干什么呢?磨磨蹭蹭的!」

我深吸一口气,手指悬在屏幕上,从“陈风”这个联系人开始,长按,删除。

红色的“删除联系人”按钮像个句号,终结了我五年的“便利贴”生涯。

2

删掉陈风微信的那一刻,我手有点抖,但心里异常平静。

就像憋了很久的一口气,终于吐出来了。

我没停,接着拉黑了他的电话,微博、抖音、甚至游戏好友都一并删除。

做完这一切,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,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。

陈风还在打游戏,嘴里念念有词,完全没注意到我在干什么。

我打开衣柜,把属于我的衣服一件件往外拿——左边挂着的全是他的衬衫西装,右边挤着我的几件旧T恤。

真是讽刺,这衣柜都跟我们的关系一样,他占满了空间,我只能缩在角落。

“喂,林爽,”他终于打完一局,转过身看我,“你收拾行李干嘛?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?”

我没理他,把一条牛仔裤塞进行李箱。

这裤子还是去年他生日,我用兼职工资给他买的,他嫌颜色不好看,一次没穿过。

“我问你话呢!”他走过来,想抢我的行李箱,“你要去哪儿?跟谁吵架了?”

我躲开他的手,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:“没吵架,就是不想住这儿了。”

“不想住这儿?”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,“林爽你闹够了没有?不就没及时回你微信吗?至于吗?”

我停下手里的动作,抬头看他。

灯光下,他脸上带着酒后的潮红,眼神里全是“你又在无理取闹”的不耐烦。

“陈风,”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,“你还记得今天凌晨三点,你在兄弟群里说什么吗?”

他愣了一下,显然没想起:“说什么?喝酒聊天呗,能说什么。”

“你说我是便利贴,”我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股狠劲,“说撕了也不心疼,对吗?”

他脸色变了变,大概是想起来了,嘴上却还硬:“嗨,跟兄弟吹牛逼呢,你怎么还当真了?女人就是小心眼。”

“心眼?”我笑了,觉得有点累,“行,我小心眼。

那你跟李娜说我‘脑子只能记杂事’,也是吹牛逼吗?”

他这下彻底慌了,眼神躲闪:“你……你偷看我手机?”

“不是偷看,是你自己扔在沙发上,屏幕亮着,”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箱子,拉上拉链。

“陈风,五年了,我不是你妈,也不是你免费保姆。

我对你好,是因为我喜欢你,但不是让你这么作贱我的。”

“我怎么作贱你了?”他拔高声音,开始狡辩,“我对你不好吗?吃的穿的哪样没给你买?”

“买?”我看着他,“你给我买过什么?

哦对了,去年我生日,你送了我一支口红,还是你女同事挑的色号,我根本不喜欢。

而我呢?你生日我亲手做蛋糕,你妈妈生病我跑前跑后,你工作不顺心我哄你到半夜……”

“那是你自愿的!”他打断我,理直气壮。

“你自愿对我好,现在又来怪我?”

自愿的。

对啊,都是我自愿的。自愿当那张随叫随到的便利贴,自愿把自己活得像他的附属品。

“对,我自愿的,”我点点头,拿起行李箱,“所以现在,我自愿不伺候了。”

我拖着箱子往门口走,他跟在后面嚷嚷:“林爽你别走!

你走了我怎么办?我明天见客户的衬衫还没熨呢!”

我在门口停下,转过身,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,扔在他脚边。

你的钥匙,你的衬衫,你的李娜,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,“还有你这个人,以后都跟我没关系了。

他弯腰想捡钥匙,嘴里还在骂:“林爽你他妈是不是有病?走了就别回来!”

“放心,”我拉开门,外面的冷空气涌进来,让我打了个寒颤,“我就算饿死,死外面,也不会再踏进这个门一步。”

门在我身后“砰”地关上,隔绝了他后面的叫骂声。

我站在漆黑的楼道里,听着自己“咚咚”的心跳声。

有点冷,有点怕,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后的轻松。

我掏出手机,给房东发了条微信:“张姐,我明天搬走,违约金从押金里扣吧。”

然后给张萌发了条消息:“姐妹,我分手了,现在无家可归,收留我一晚不?”

张萌秒回:“卧槽?终于分了!地址发我,我开车来接你!顺便带你去吃烧烤,庆祝你脱离苦海!”

看着屏幕上的“脱离苦海”四个字,我突然有点想笑,又有点想哭。

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,周围一片漆黑。

我摸出手机照亮,拖着行李箱一步步往下走。

每走一步,都觉得心里的石头轻了一点。

陈风,你看,没有你,我也能走下去。

就是不知道,等你明天早上醒来,发现没有熨好的衬衫,没有煮好的醒粥,甚至连那个随叫随到的“林爽”都消失了,你会不会……有那么一点点慌?

想到这儿,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。

去他的便利贴,老娘现在要做自己的主角了。

3

第二天早上七点,我是被张萌的敲门声吵醒的。

她拎着两杯豆浆三根油条,一进门就咋咋呼呼:“林爽你快看,陈风早上六点给我发微信,问你死哪去了!”

我接过豆浆,还没睡醒,脑子有点懵。

昨晚在张萌家沙发凑合一宿,浑身酸痛。我拿过她的手机,屏幕上果然是陈风的消息——

「张萌,林爽跟你在一起吗?让她赶紧回来,我衬衫还没熨呢!」

「她是不是又闹脾气?你帮我劝劝,差不多得了。」

「喂?张萌你醒了没?」

我把手机还给她,咬了口油条:“回他,就说我跳槽去家政公司了,熨衬衫收费200一次,先付钱后服务。”

张萌笑得差点把豆浆喷出来:“绝了!我这就回他。”

我慢悠悠喝着豆浆,看着窗外。阳光挺好,不像昨晚那么冷了。

心里有点空落落的,但更多的是一种“终于结束了”的平静。

上午十点,我去公司办离职交接。

刚到工位,就被同事围住了——陈风昨晚在公司群里@所有人,问有没有人看见我,语气跟找失踪人口似的。

“林爽,你跟陈风怎么了?”

平时关系不错的小李凑过来,“他今早来公司,衬衫皱得跟咸菜似的,领带还是反的,问他怎么了,他说你离家出走了。”

我正收拾东西,闻言笑了笑:“没出走,就是分手了。”

“分手?”小李瞪大眼,“为什么啊?你俩不是挺好的吗?”

挺好的?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是挺好的,好到我像个免费保姆,24小时随叫随到。

但这话我没说,只耸耸肩:“不合适呗。”

正说着,陈风冲过来了,头发乱糟糟的,眼睛里全是红血丝,一看就是没睡好。

他看到我,像看到救星:“林爽!你可算来了!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?我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?”

我没理他,继续收拾我的笔筒。他伸手想拉我,被我躲开了。

“陈风,”我语气平淡,“我们已经分手了,麻烦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工作。”

“分手?”

他好像听不懂这两个字,“谁让你分手了?我没同意!你把我微信拉黑干嘛?赶紧拉回来!”

周围同事都在看热闹,我觉得有点尴尬,皱了皱眉:“分不分手是我自己的事,不需要你同意。

没别的事我要忙了。”

“怎么没事?”他提高声音,“我妈今天中午打电话,问你什么时候去家里吃饭!

还有我那个报销单,你之前说帮我填的,在哪呢?

还有我电脑密码,你是不是改了?我现在进不去了!”

听着他一连串的质问,我突然觉得特别可笑。

分手了,他关心的不是我为什么走,而是他的报销单和电脑密码。

“陈风,”我放下手里的东西,看着他,“这些都是你的事,跟我没关系了。

你自己的密码忘了,自己想办法。报销单自己填,不会填问财务。

你妈那边,你自己解释。”

“我怎么解释?”他急了,“我妈一直很喜欢你,你这样让我怎么说?”
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,”我拿起收拾好的纸箱,“我先走了,再见。”

我绕过他往外走,他在后面喊:“林爽!你给我站住!”

我没停,脚步反而加快了。

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,我听到身后传来他跟同事抱怨的声音:“你看她,就是脾气倔,过两天就好了……”

过两天?陈风啊陈风,你是不是还活在梦里?

下午,我在新租的公寓里整理东西,张萌发来微信,附了张截图——

是陈风发的朋友圈,只有一张图:餐桌上摆着一碗泡面,配文:“没人做饭的第一天,饿死了。”

下面有共同好友评论:

「哈哈哈哈陈风你也有今天!以前林爽在的时候天天秀恩爱,现在知道惨了吧?」

「就是,让你不好好对人家!」

「楼上说得对+1,赶紧把林爽追回来吧!」

陈风秒删了这条朋友圈。

我看着截图,忍不住笑了。

张萌又发来一条:“笑死我了,他刚才给我打电话,问我你平时都在哪儿买菜,说他想去买,结果到了菜市场不知道买啥,跟个傻子似的站在那儿。”

我回了个“哈哈哈”的表情包,心里那点最后的留恋,也彻底没了。

原来没有我,他连饭都吃不上。

原来我这五年,不是在谈恋爱,是在养一个巨婴

4 解锁新人生

在新公寓待了三天,我把自己彻底“格式化”了。

扔掉了所有跟陈风有关的东西:他送的廉价钥匙扣(其实是充值话费送的)、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(他拍得比我好看,我一直耿耿于怀)、甚至连他用过的马克杯都没放过,全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。

然后我给自己列了个清单:

1. 报个插画班(大学时就想学,一直没时间);

2. 办张健身卡(以前总陪陈风打球,自己没时间锻炼);

3. 把工作邮箱里替陈风“代收”的文件全转发回去,附言:“陈工,以后请自行处理,谢谢。”

清单列完,我感觉浑身都轻松了。

第四天,我去新公司报道。

面试我的时候,总监江屿就说过,公司氛围很轻松,不用穿正装。

我穿了条牛仔裤配白T恤,感觉比以前穿裙子舒服多了。

江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,戴眼镜,说话温和,跟陈风那种咋咋呼呼的性格完全不一样。

他带我熟悉环境,走到茶水间时,问我:“林爽,你喝咖啡还是茶?”

“咖啡吧,谢谢,”我顿了顿,补充道,“两勺糖,一勺奶。”

说完我就愣住了——这是陈风喝咖啡的习惯,我居然脱口而出。

江屿好像没注意到我的尴尬,点点头: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

下午开选题会,江屿让每个人提想法。

轮到我时,我有点紧张,手心都出汗了。

以前在陈风公司,我很少发言,因为每次我说点什么,陈风都会打断我,说“你这想法太幼稚”。

但这次,我深吸一口气,把准备好的方案说了出来。

说完之后,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,我心里咯噔一下,以为要被批了。

结果江屿率先鼓起了掌:“林爽这个想法很不错,切入点很新颖,比我之前想的还要好。”

他转向其他人,“就按林爽这个方向来,她主负责,大家配合。”

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直到散会后,江屿走到我工位前,笑着说:“刚才表现很好,别紧张,以后多锻炼就好了。”

我才确定,他是真的在夸我。

晚上下班,我收到张萌的消息:“姐妹,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?

陈风!

他在超市推着购物车,对着货架发呆,估计是不知道买啥菜。

我故意走过去问他:‘陈风,找啥呢?要不要我教你啊?’ 他白了我一眼就走了,笑死我了!”

我回了个“哈哈哈哈”,心里却没什么波澜了。

周末,我去上插画课。

老师夸我有天赋,说我线条感很好。

下课后,我在画室待了很久,画了一幅画:一个女孩站在阳光下,手里拿着一把钥匙,脚下是一片阴影。

我给这幅画起了个名字,叫《解锁》。

画完后,我拍了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,屏蔽了所有共同好友,只对自己可见。

配文是:“林爽,欢迎你重新上线。”

刚发完,手机就响了,是个陌生号码。

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,那边传来陈风带着火气的声音:“林爽!你把我妈微信也拉黑了?她打电话问我怎么回事,我怎么说?”

果然。

我靠在画室的窗边,看着外面车水马龙,语气平静:“陈风,我们已经分手了,你妈妈那边,你作为一个成年人,应该自己去解释。而不是来质问我。”

“我怎么解释?”他吼道,“我妈一直以为我们要结婚了!你这样让我很为难!”

“为难?”我笑了,“你把我当便利贴的时候,怎么没觉得为难?你跟李娜说我脑子不好使的时候,怎么没觉得为难?”

他被我问得说不出话,沉默了几秒,语气软了下来:“林爽,我知道错了,你能不能……先把我妈微信加回来?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,行吗?”

“没什么好说的,”我打断他,“就这样吧,我挂了。”

没等他说完,我就挂了电话,然后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。

放下手机,我感觉心里那块最后的石头也落了地。

陈风,你看,没有我,你得学会自己处理麻烦。

而我,林爽,已经不需要再做你的“系统补丁”了。我要开始我的新系统了。

窗外的阳光正好,照在我的画上,那个女孩的笑容,看起来格外灿烂。

5

周一下班,我在公司楼下撞见陈风了。

他穿得人模狗样,手里捧着束蔫了吧唧的红玫瑰——我这辈子都没说过喜欢玫瑰,倒是提过一次小雏菊可爱,他当时嫌“娘炮”。

他看到我,眼睛一亮,跟打了鸡血似的冲过来,差点撞到旁边的外卖小哥。

“林爽!”

他把玫瑰往我面前一递,表情有点僵硬,“那个……你看,我知道错了,这花……”

我往后退了一步,皱眉:“陈风,你堵在这儿干什么?”

“我……我来接你下班啊,”他舔了舔嘴唇,眼神躲闪,“我们……去吃个饭?就附近那家你以前爱吃的火锅店?”

以前爱吃?

那是三年前了,后来他嫌火锅味大,我就再也没去过。

他现在提起来,倒像是多了解我似的。

“不了,我约了人,”我绕过他想走,“还有,陈风,我们已经分手了,你这样让我很困扰。”

“你约了谁?”他立刻追问,语气里带着酸味,“是不是你们公司那个姓江的总监?

我听说了,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?”

我停下脚步,转过身看他:“关你什么事?”

他被我问得噎了一下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最后憋出一句:“林爽,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分手?是不是看上别人了?”

我简直被他气笑了:“陈风,你能不能有点脑子?我为什么分手,你心里没数吗?

别把自己搞得像个受害者一样。”

“我怎么没数?”他提高声音,引来路人围观,“不就是我说了你两句吗?

哪个男的跟兄弟聊天不吹点牛?你至于这么较真吗?”

“较真?”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想骂人的冲动,“陈风,那不是两句,那是五年的理所当然。

你把我当保姆,当情绪垃圾桶,现在我不干了,你就觉得天塌了,对吗?”

“我没有!”他还在狡辩,“我只是……只是习惯了有你在……”

“习惯?”我打断他,“所以你不是爱我,只是习惯用我?”

他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来。

沉默了几秒,他突然换了副表情,有点可怜巴巴的:“林爽,我知道错了,真的知道错了。

你能不能……再给我一次机会?我以后一定对你好,再也不那样了。”

“算了吧,”我摇摇头,“陈风,破镜难重圆,更何况我这面镜子,早就被你摔得粉碎了。”

我没再理他,转身就走。

走了几步,回头看了一眼,他还站在原地,手里的玫瑰被他攥得更紧了,花瓣都掉了几片。

晚上,张萌发来截图,是陈风在我们共同的大学群里说话——

「各位同学,有没有人知道林爽现在住哪儿啊?我想跟她道个歉。」

「她是不是换手机号了?我打电话打不通。」

「以前是我不好,求大家帮个忙呗。」

群里没人理他,只有一个跟我关系好的姐妹私下给我发消息:“爽爽,陈风跟个苍蝇似的,烦死了,要不要我帮你骂他?”

我回:“不用,让他演,挺好笑的。”

其实心里挺平静的。

以前看到他这样,我可能会心软,会犹豫,但现在只觉得……活该。

第二天,江屿找我谈话,说新项目推进得不错,让我负责一个子模块。

他递给我一杯咖啡,笑着说:“两勺糖,一勺奶,对吗?”

我愣了一下,点点头:“谢谢江总。”

“别叫江总,叫我江屿就行,”他推了推眼镜,“对了,周末有个行业交流会,你要不要一起去?就当拓展人脉了。”

我有点惊讶,没想到他会单独叫我。但还是点点头:“好啊,谢谢江屿。”

下班回家的路上,我收到陈风的短信,是用陌生号码发来的:“林爽,我知道错了,你能不能回我个消息?哪怕骂我也行。”

我看了一眼,直接删掉了。

手机里弹出江屿的消息:“周末交流会的地址发给你了,记得穿得舒服点,不用太正式。”

我回了个“好的”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
陈风还在拼命“搜索信号”,可我这台手机,早就换了新sim卡,再也接收不到他的信号了。

6

周末的行业交流会挺有意思,见到了很多业内大佬。

江屿很照顾我,一直帮我介绍人,还悄悄跟我说:“别紧张,你做得很好。”

结束后,我们一起去吃了晚饭。

江屿问我:“以前没见你参加过这种活动?”

我笑了笑:“以前……没时间。”

以前周末不是在给陈风洗衣服,就是在陪他打游戏,哪有时间搞这些。

江屿好像明白了什么,没再追问,转而跟我聊起了插画。

他说他看过我的朋友圈(我没屏蔽他),觉得我画得很有灵气。

“谢谢,”我有点不好意思,“刚开始学,还在摸索。”

“慢慢来,”他给我夹了块豆腐,“有天赋是好事,别浪费了。”

正吃着,张萌发来消息,附了张偷拍的照片——

陈风蹲在我们以前住的小区楼下,面前摆着一堆零食和日用品,像是在摆摊。

他旁边站着个大妈,估计是在问价。

张萌的消息:“笑死我了,陈风说要把你以前买的东西卖掉,换钱给你买礼物?这什么迷惑行为?”

我回了个“666”,心里毫无波澜。

周一上班,刚到公司就听说陈风昨天在小区楼下被保安赶走了,说他占道经营。

同事们私下议论,都觉得他有点可怜,但更多的是觉得活该。

下午,我正在改方案,前台小姐姐突然打电话到工位:“林爽,楼下有人找你,说送快递。”

我有点疑惑,最近没买东西啊。

下楼一看,果然是陈风,手里拎着个大箱子,一脸讨好的笑:“林爽,我……我给你买了点东西。”

“我没买东西,”我皱着眉,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
“不是买的,”他赶紧解释,“是……是我自己做的。”

他打开箱子,里面乱七八糟塞着东西:几双没拆封的袜子(估计是他自己的)、一瓶过期的蜂蜜(我以前买的)、还有一个用快递盒做的“收纳盒”,上面歪歪扭扭贴着几个字:“林爽收”。

我看着那堆东西,差点没笑出声:“陈风,你这是……废品回收大甩卖?”

他脸一红,有点尴尬:“不是,我就是……想跟你道歉,不知道该买什么,就……”

“行了,”我打断他,“东西你拿回去吧,我不需要。

还有,以后别来公司找我了,影响不好。”

“林爽!”他见我要走,急了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“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?五年的感情,说断就断?”

他的力气很大,手腕被捏得生疼。我用力想挣脱,没成功。

“放开我!”我有点生气了。

就在这时,一个声音响起:“先生,你抓着我同事干什么?”

是江屿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,站在我们旁边,脸色不太好。

陈风看到江屿,眼神里闪过一丝敌意,但还是松开了手:“你是谁?跟你有关系吗?”

“我是她上司,”江屿走到我身边,不动声色地把我护在身后,“先生,强扭的瓜不甜,既然分手了,就该尊重对方。”

“你懂什么!”陈风吼道,“我们五年的感情,你算个什么东西!”

“我算什么东西不重要,”江屿语气平静,但带着一股气场,“重要的是,林爽现在不想见到你。

如果你再骚扰她,我们可能需要报警处理了。”

陈风被他说得哑口无言,恨恨地瞪了江屿一眼,又看了看我,最后拎起那个破箱子,灰溜溜地走了。

看着他的背影,我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,对江屿说:“谢谢你,江屿。”

“没事,”他皱着眉看我的手腕,“他捏得挺狠,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”

“不用,小伤,”我笑了笑,“走吧,上去干活。”

上楼的时候,江屿突然说:“林爽,如果他再骚扰你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
我心里一暖,点点头:“嗯,知道了。”

回到工位,张萌凑过来:“刚才楼下怎么回事?我看陈风跟斗败的公鸡似的走了。”

我把事情跟她说了,她气得直拍桌子:“卧槽!这陈风是不是有病?还动手动脚的!

幸亏江总监来了,不然我非下去撕了他不可!”

我笑了笑,没说话。

其实我心里清楚,陈风不是坏,只是被我惯坏了。

惯到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,惯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。

可惜啊,世界上没有后悔药,“巨婴”失去了保姆,就得自己学会长大。

而我,林爽,再也不会当那个保姆了。

窗外的天很蓝,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我的键盘上,暖洋洋的。

我打开文档,继续改我的方案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
这样的生活,真好。

7

周三下午,我正跟江屿在会议室对方案,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。

中场休息时拿出来一看,是张萌发来的视频——

陈风居然扛着一块黑板站在我们公司楼下,黑板上用粉笔写着“林爽,我错了”,旁边还画了个哭脸。

他穿着我以前给他买的灰色卫衣,头发油得能炒菜,正对着围观的人群喊:“林爽!五年了!我知道错了!你下来看看我!”

视频里还有路人议论:

“这男的干嘛呢?演行为艺术?”

“好像是求复合吧,之前也来过,拎着破箱子那个。”

“啧啧,早干嘛去了,现在知道错了?”

我把视频给江屿看了眼,他无奈地笑了笑:“需要我让保安下去吗?”

“算了吧,”我把手机收起来,“让他折腾,丢的是他自己的脸。”

下班的时候,陈风果然还在楼下,黑板上又多了一行字:“我以后再也不叫你便利贴了!”

我跟江屿一起往外走,他看到我,眼睛一亮,举着黑板就冲过来:“林爽!”

我没停步,江屿低声说:“别理他。”

但陈风直接挡在我们面前,把黑板往地上一放,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塞给我:“林爽,你看!”

是个钥匙扣,上面镶着我俩大学时的合照——照片上我笑得一脸傻气,他搂着我的肩膀,现在看简直像个笑话。

钥匙扣边缘还刻着字:“陈风&林爽,永远在一起”。

“你哪来的?”我皱眉,这东西我早扔了。

“我从垃圾桶里捡的……”他声音有点哽咽,“我知道这东西破,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合照了……林爽,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

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以后每天给你做饭,给你洗衣服,我再也不打游戏了……”

他越说越激动,唾沫星子差点喷我脸上。周围的人越围越多,拿出手机拍照。

我看着他手里的破钥匙扣,突然觉得有点恶心。

不是恶心他,是恶心过去的自己——怎么就瞎了眼,跟这样一个人耗了五年?

“陈风,”我语气平静,“你把这东西捡回来,不觉得脏吗?”

他愣住了:“我……”

“我已经把你扔了,就像扔垃圾一样,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,“你现在又把垃圾捡回来,非要塞给我,不觉得很奇怪吗?”

他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白了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来。

“让开,”我绕过他,“别挡路。”

走出去几步,我听见身后传来“哐当”一声,应该是他把黑板摔了。

张萌发来消息:“他破防了!蹲在地上哭呢,跟个小孩似的,笑死我了!”

我没回,把手机揣回兜里。

江屿在旁边没说话,只是递给我一瓶水:“喝点水吧。”

“谢谢,”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,“让你见笑了。”

“没什么,”他摇摇头,“这种人,早点远离是好事。”

晚上回家,我把陈风送的那个破钥匙扣扔进了垃圾桶,这次扔得特别干脆。

躺在床上,我想起白天陈风哭的样子,心里没有一点波澜,甚至有点想笑。

以前我总觉得,离开他我会活不下去,可现在才发现,没了他,我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爽。

他大概到现在都没明白,不是所有的“便利贴”都能随叫随到。

当他把我当成理所当然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在慢慢离开了。

现在,这张“便利贴”不仅撕了,还扔进了垃圾桶,踩了两脚,再也捡不回来了。

8

周五早上,我刚到公司就听说了——陈风昨天晚上在公司加班,急性阑尾炎发作,被同事送到了医院。

张萌发来消息:“卧槽!陈风住院了!听说疼得在地上打滚,都没人管他,还是前台小姐姐叫的救护车。”

我“哦”了一声,没什么反应。

你不去看看?张萌追问。

“不去,”我回得很干脆,“跟我没关系。”

“也是,”张萌秒懂,“这种人,就让他自生自灭!”

但下午的时候,陈风居然用护士站的电话给我打来了电话。

“林爽……”他声音虚弱,带着哭腔,“我……我住院了……阑尾炎……”

“嗯,听说了,”我语气平淡,“那祝你早日康复。”

“你……你能不能来看看我?”他几乎是在哀求,“我一个人在医院,没人照顾……医生说要手术……”

“找你爸妈啊,或者找李娜,”我想起了那个实习生,“她不是挺懂你的吗?”

“我妈在老家,赶不过来……李娜……她把我拉黑了……”

他声音更小了,“林爽,我知道错了,以前都是我的不对,你就看在我们五年感情的份上,来看看我吧……”

五年感情?现在知道提五年感情了?当初把我当便利贴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五年感情?

“陈风,”我叹了口气,“我们已经分手了,我去照顾你算怎么回事?你还是找别人吧。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身边没人了……”他越说越激动,“以前我生病,都是你照顾我的……

你给我煮姜汤,给我擦脸……现在我一个人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
听着他带着哭腔的声音,我心里居然有点……烦躁。不是心疼,是烦躁。

以前他生病,我确实忙前忙后,生怕他受一点委屈。

可现在,我只觉得他像个没断奶的孩子,离开别人就活不了。

“陈风,”我耐着性子说,“你是个成年人了,生病了就自己照顾自己,或者请个护工。别总想着靠别人。”

“我不要护工!我只要你!”他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,“林爽!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?你怎么这么狠心!”

“随便你怎么想,”我懒得跟他争辩,“就这样吧,我挂了。”

挂了电话,我把手机调成静音。

江屿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:“林爽,这个方案你再看看,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提交了。”

“好,”我接过文件,“江屿,我刚才……”

“我听到了,”他打断我,语气温和,“别往心里去,有些人就是这样,失去了才知道珍惜,但太晚了。”

我点点头,心里暖了一下。

下午,我把修改好的方案交给江屿,他看了之后,眼睛一亮:“林爽,这个版本比之前的还要好!

你怎么想到把用户画像和场景结合起来的?”

“就是突然想到的,”我笑了笑,“谢谢江屿的指导。”

“是你自己努力,”他把方案放在桌上,“晚上部门聚餐,庆祝新项目顺利提交,你一起来吧。”

“好啊!”我爽快地答应了。

晚上聚餐,大家都很开心,喝了点酒。

江屿帮我挡了好几杯,还偷偷跟我说:“少喝点,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。”

回家的路上,江屿送我到小区楼下,递给我一个袋子:“这个给你。”

我打开一看,是一套插画工具,还有一本我之前提过想看的画册。

“谢谢江屿!”我有点惊喜,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
“你朋友圈说过,”他笑了笑,“好了,上去吧,早点休息。”

“嗯!”我抱着袋子,心里甜滋滋的。

回到家,我看到张萌发来的朋友圈截图——

是陈风发的,只有一句话:“原来没有她,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。”

下面有共同好友评论:

「现在知道了?晚了!」

「林爽跟你分手是对的,早该分了!」

「楼上+1,恭喜林爽喜提新生!」

陈风又秒删了。

我看着截图,笑了笑,把手机扔到一边。

打开江屿送的画册,里面夹着一张纸条:“林爽,你值得更好的。”

9

周一早上,我刚到公司就接到我妈的电话,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:“林爽,你跟陈风怎么回事?

他昨天打电话到家里,说你们吵架了,你把他拉黑了?”

我正在开电脑,闻言手一顿,心里暗骂陈风没底线:“妈,我们分手了,不是吵架。”

“分手?”我妈拔高声音,“好好的怎么分手了?陈风这孩子多好啊,上次回老家还帮你爸修电视呢!”

“妈,”我揉了揉眉心,“他好不好您又不是跟他过日子。五年了,他什么样我最清楚。”

“能什么样?

年轻人吵吵架很正常,”我妈开始念叨,“你这孩子就是太倔,人家都打电话来道歉了,你就不能给他个机会?

再说了,你都26了,再找对象哪有那么容易……”

我最烦她提年龄,忍不住打断:“妈!感情的事跟年龄没关系,不合适就是不合适。

他要是真那么好,怎么会把我当保姆使唤?怎么会背后说我是便利贴?”

“他跟我说了,那是跟朋友开玩笑的!”

我妈还在替他说话,“男人嘛,都好面子,你就不能大度点?”

“大度?”我气笑了,“妈,要是我跟朋友说您是免费保姆,您乐意啊?”

我妈被我问得一时语塞,半晌才哼了一声:“反正我不管,陈风这孩子我看着顺眼,你赶紧把他加回来,听见没有?”

“不可能,”我态度坚决,“妈,我的事我自己做主,您别管了。”

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!”我妈在电话那头吼了一句,“你要是不把陈风找回来,以后就别叫我妈!”

说完“啪”地挂了电话。

我拿着手机,气得手都抖了。陈风这招可真够绝的,知道找我没用,居然去搬救兵了。

“怎么了?”江屿端着咖啡走过来,看我脸色不好,“家里有事?”

我把手机往桌上一放,叹了口气:“陈风打电话给我妈了,我妈让我跟他复合。”

江屿皱了皱眉,没说话,只是把咖啡推到我面前:“先喝点咖啡冷静一下。”

“谢谢你,江屿,”我喝了一口,“我妈就是这样,觉得陈风会来事,就忘了他怎么对我的了。”

“老一辈人有时候是这样,只看表面,”江屿想了想,“要不我陪你回去一趟?跟阿姨解释清楚?”

我愣了一下,看着他认真的眼神,心里一暖:“不用了,我自己能处理。就是有点烦。”

“嗯,”他点点头,“需要帮忙随时说。”

下午,我妈又打电话来,这次语气缓和了些,但还是劝我:“爽爽啊,妈昨天说话太急了,你别生气。

但陈风真的挺后悔的,他跟我说,以后一定对你好,工资都交给你管……”

“妈,”我打断她,“他后不后悔是他的事,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。

五年的失望不是一天攒起来的,不是他说两句好话就能弥补的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妈,”我语气坚定,“如果您真的为我好,就别再逼我了。

我现在过得很好,工作顺利,同事也很照顾我,您就别担心了。”

我妈沉默了很久,最后叹了口气:“行吧行吧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

但你要是以后后悔了,可别来找我哭。”

“我不会后悔的,”我挂了电话,心里终于踏实了。

晚上下班,江屿送我到小区楼下,递给我一个保温桶:“我妈今天炖了汤,给你带了点,听说喝了能安神。”

我接过保温桶,暖暖的:“谢谢,回去替我谢谢你阿姨。”

“不客气,”他笑了笑,“对了,周末有个画展,去吗?”

“去!”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
看着江屿的车开走,我拎着保温桶上楼。打开门,闻到一股淡淡的汤香,心里特别暖。

陈风啊陈风,你就算搬来全世界的救兵,也没用了。

我的人生,早就翻篇了。

10

周末的画展很有意思,江屿全程给我当解说,他对艺术的理解很深,讲得也很有趣。

看到一幅名为《告别》的画时,我站了很久,画中一个人背对着观众,走向一片光明。

“在想什么?”江屿问我。

“在想,”我笑了笑,“幸好我也走出来了。”

江屿看着我,眼神温柔:“林爽,你很棒。”

从画展出来,我们去吃了日料。

江屿帮我剥虾,动作很熟练。我看着他,突然想起陈风,以前我给他剥虾,他还嫌我剥得慢。

人和人,真是不一样。

吃完饭,江屿送我回家,到了楼下,他突然说:“林爽,有件事我想告诉你。”
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有点紧张:“什么事?”

“我……”他刚开口,我的手机突然响了,是个陌生号码,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接起来,果然是陈风,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:“林爽!你现在在哪?我在你家楼下!你下来!我有话跟你说!”

我皱了皱眉:“陈风,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
“有!必须有!”他在电话那头吼道,“你要是不下来,我就一直在这里等!等到你下来为止!”
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,对江屿说:“抱歉,江屿,我得下去看看。”
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江屿语气坚定。

我们走到楼下,果然看到陈风站在花坛边,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得很难看的礼物盒。

看到我和江屿一起下来,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
“林爽!你果然跟他在一起了!”他指着江屿,语气愤怒,“我就知道!你早就劈腿了是不是!”

“陈风,”我语气平静,“我跟你分手的时候,还是单身。现在我跟谁在一起,是我的自由。”

“自由?”

他冷笑一声,打开手里的礼物盒,里面是一条项链,看起来挺贵的,“林爽,这是我用全部积蓄买的,我知道以前没送过你什么好东西,这个你收下,算我跟你道歉!”

“不用了,”我摇摇头,“你的积蓄,留着自己花吧。”

“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?”

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了,“我都已经这样了,你还要我怎么样?五年啊!五年的感情,你说放就放?”

“因为不值得,”我看着他,认真地说,“陈风,你不是爱我,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好。

现在我把我的好收回来了,你就觉得不舒服,觉得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。

但其实你失去的,只是一个免费保姆。”

“不是的!我是真的爱你!”他激动地想抓我的手,被江屿拦住了。

“先生,请你自重。”江屿挡在我身前。

陈风看着江屿,又看看我,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蹲在地上哭了起来:“林爽,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……”

看着他哭的样子,我心里没有一点波澜,只有一种彻底的解脱。

“陈风,”我蹲下身,看着他,“你没错,我也没错,只是我们不合适。

你去找一个愿意当你保姆的人吧,我这辈子,都不会再做便利贴了。”

说完,我站起身,对江屿说:“我们走吧。”

我们转身往楼道里走,身后传来陈风压抑的哭声。

走到楼梯口,我回头看了一眼,陈风还蹲在原地,手里拿着那个昂贵的项链盒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
“别回头了。”江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“嗯,”我点点头,跟着他上楼,“再也不回头了。”

回到家,我收到张萌的消息:“陈风刚才在群里说,他要离开这座城市了。”

我回了个“哦”。

过了一会儿,江屿发来消息:“刚才的话没说完,其实我想说的是,林爽,我喜欢你,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?”

看着手机屏幕,我笑了,手指在屏幕上敲下:“好啊。”

窗外的夜景很美,万家灯火。我知道,陈风的“系统”彻底关机了,而我的人生,正在开启全新的篇章。

这一次,我是主角,不是谁的附属品,更不是一张用完即弃的便利贴。

我叫林爽,我为自己而活。

(全书完)

更新时间:2025-07-06 10:54:3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