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查分,我成了京圈太子未婚妻精选章节
第一章:星河陨落,圣坛审判
交卷铃响,我涂黑了最后一块答题区。
【检测到宿主主动放弃天选之子资格,反派逆袭系统绑定成功。】
考场外,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同一个焦点。陆景行手捧九十九朵红玫瑰,站在人群中央,他是天生的发光体。记者们的问题像潮水般涌向他。
“陆总,今天来是为苏念小姐庆祝吗?” “听说您准备了惊喜求婚,是真的吗?”
陆景行没有回答,他只是看着我走出的方向,嘴角挂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。
直到监考老师拿着我那张漆黑一片的答卷,面色铁青地冲出来。 “疯了!苏念疯了!她把‘天选计划’的答卷全涂黑了!”
全场哗然。 闪光灯瞬间调转方向,疯狂地对准我。
陆景行脸上的弧度凝固了。那不是愤怒,也不是错愕,而是一种更深的东西,一种他精心布局的棋盘被一枚棋子自行跳出棋盘的冰冷。
他穿过骚动的人群,一步步走向我。玫瑰花被他随意地丢给身后的助理,那动作像在丢弃一件无用的道具。
“念念,压力太大了,是不是?” 他当着所有媒体的面,将我拥入怀中。
我没有动。重生的代价是灵魂深处刻下的寒意,足以抵御任何虚假的温暖。
“各位媒体朋友,让大家见笑了。”陆景行抱着我,对着镜头,“念念为了这次考核,精神一直高度紧绷,刚刚在考场应该是崩溃了。求婚仪式,暂时取消。”
他的话语里满是“体谅”与“关怀”,引来周围一片同情的议论。
“原来是这样,太可惜了,苏念小姐真是太拼了。” “陆总真是个好男人,这种时候还这么维护她。”
“闺蜜”秦蓁蓁不知从哪里挤了过来,满脸焦急。 “念念,你别这样,景行哥也是为你好。你快跟大家解释一下啊。”
她嘴上劝着,手却无比自然地搭在我的肩上,配合着陆景行,将我围堵得密不透风。
然后,我感到颈侧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 一枚伪装成戒指的冰冷金属刺入我的皮肤。
是镇定剂。
药物迅速在血液中扩散,我的四肢开始沉重,视线变得模糊。
“你看,她已经站不稳了。”秦蓁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,“景行哥,我们快送她回去休息吧,别让记者再拍了。”
陆景行打横将我抱起,我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,无力反抗。他抱着我穿过人群,走向那辆黑色的宾利。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,我被他塞进后座。
车门关上的瞬间,他脸上所有伪装的温柔瞬间剥离。
他坐进车里,拨通一个电话。 “王教授,是我,景行。” 是“天选计划”委员会主席,我曾经最敬重的恩师。
我用尽全力,想开口,想呼救,但药效让我的舌头打了结。
“关于苏念……对,精神鉴定报告我稍后发您。她的所有保送资格与学术荣誉,即刻撤销。” 他说话的语气,像在处理一笔不良资产。
电话那头,王教授苍老的声音充满震惊与惋惜。 “景行,怎么会这样?小念她……她是最有希望的那个啊!”
“人都会犯错,老师。我会处理好她的。” 陆景行挂断电话,将手机丢给我身边的秦蓁蓁。
秦蓁蓁心领神会地解锁了我的手机,打开社交媒体。 “景行哥,文案怎么写?是直接说她疯了,还是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陆景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“就说,她为欺骗公众感情而道歉,因嫉妒抄袭了你的部分创意,不堪压力,精神失常。”
秦蓁蓁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跃,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。 “景行哥,你这招太狠了。抄袭我?她苏念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了。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吧?” 她凑到我耳边,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音量补充。 “你这个疯子,怎么配得上景行哥?你的天才,你的未来,现在都是我的了。哦对了,还有你的身体。”
她点击了发送。 一秒钟,我的世界,从圣坛坠入地狱。 我的名字,与“无耻小偷”和“疯子”永久地捆绑在一起。
我闭上眼睛,任由药物带来的黑暗将我吞噬。 这一切,只是个开始。
第二章:他亲手点亮星辰,又亲手将它掐灭
我被囚禁在我和陆景行的“爱巢”。
这是一座悬于山崖的智能化玻璃别墅,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。药物的残余效力让我浑身酸软,我扶着墙壁,踉跄地走向落地窗。
手腕无意中触碰到冰冷的玻璃,一阵微弱的刺痛传来。 一个被我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,不受控制地浮现。
那是在攻克一个技术难题的深夜,别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。陆景行用一种他发明的、带有微弱生物电流的荧光试剂,在我手腕上画下了一片璀璨的星图。 幽蓝色的光点随着我的心跳明灭,像一片被捕获的银河。
他当时握着我的手,在我耳边低语。 “这片星河,与你的大脑,是我此生最伟大的收藏品。”
收藏品。 原来从那时起,在他眼里,我便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件物品。
回忆被开门声打断。 陆景行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一个提着银色手提箱、穿着白大褂的男人。
“醒了?”陆景行解开袖扣,一步步向我逼近,“看来镇定剂的剂量还是太小了。” 我下意识地后退,后背抵住了冰冷的落地窗,退无可退。
他抓住我的手,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腕骨。 “念念,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?” “我最讨厌我的东西,不听话。”
他将我的手腕举到那个“医生”面前。 “医生”打开手提箱,取出一支外形酷似光笔的精密仪器。
我认得那支笔。 曾几何 时,他就是用这支笔,为我点亮了那片名为“念的星河”的烙印。
“景行哥,她会很痛的。”秦蓁蓁跟了进来,假惺惺地劝阻,“要不算了吧?” “痛?”陆景行看都没看她,“痛了,才会长记性。”
他从“医生”手里拿过那支光笔,打开开关。 笔尖亮起一道刺目的强光,比手术室的无影灯还要冰冷。
“不要……”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却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。
他无视我的挣扎,将光笔的尖端,狠狠地按在我手腕的星图烙印上。 “滋啦——” 一阵皮肉被烧灼的剧痛传来,皮肤组织被破坏的焦糊味,钻入我的鼻腔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那片曾经璀璨的星河,在他的光笔下,被一点点烧毁、清除,最后只留下一道蜈蚣般丑陋的红色疤痕。
“你看,”他关掉光笔,对着我的伤疤吹了口气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,“不听话的星星,就该被陨石砸碎。” 他不是在发泄愤怒,他是在修正一个程序bug。
我的身体顺着玻璃墙滑落在地,手腕上的灼痛,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。
“好了,现在来谈谈正事。”陆景行将光笔丢回给“医生”,“把代码交出来。” 我蜷缩在地上,没有回应。
“还嘴硬?”他走到智能中控台前,手指在上面飞快操作。 “你最喜欢这栋别墅的智能系统,对吗?现在,让它好好陪陪你。”
下一秒,我最爱的《第九交响曲》响彻整个别墅。但它不再是恢弘的乐章,而是被设定为二十四小时单曲循环,音量恒定,像一把电钻,精准地钻探我的每一根神经。 我最爱的落地窗,不再是观景台。 上面开始循环播放我被当成“疯子”,从考场被带走的视频。
听觉和视觉,被他变成了两座无法逃脱的感官囚笼。
“什么时候想通了,什么时候按铃。”他整理了一下衣领,“我的耐心,是有限的。”
他转身离开,秦蓁蓁得意地跟上,别墅大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。 我以为这就是极限。
直到第二天,陆景行又来了。 他还带来了一位客人——我最崇拜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,格雷厄姆教授。
“苏小姐,”老教授在陆景行的示意下,坐在我对面,“景行说,你有一个非常天才的构想。能让我看看你的代码吗?”
我的心脏狂跳起来。 这是我的偶像!只要他能认可我…… 我强忍着身心的折磨,将核心代码的一部分默写在平板上,递了过去。
老教授戴上老花镜,看了不到三分钟。 他放下平板,脸上带着我看不懂的怜悯。
“思路尚可,”他用一种非常轻蔑的口吻评价,“但充满了不稳定和危险的狂想,离真正的科学还有很远。” “年轻人,脚踏实地一点。别总想着一步登天。”
我愣住了。 我毕生的追求,我所有的骄傲,被他用一句话,彻底碾碎。 我抬头,看见老教授的目光,越过我,投向我身后的陆景行,带着一丝询问。 陆景行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。
原来,连我的信仰,都可以被他收买,然后用来,将我公开处刑。
第三章:血亲为饵,伦理崩坏
药物和精神折磨让我身体濒临极限。
恒定的交响乐像一把钝锯,反复切割我的神经。落地窗上,我自己“疯癫”的影像,是我唯一的景观。
我不知道过了多久。一天,还是两天。 别墅大门打开,秦蓁蓁走了进来。 她穿着我最喜欢的一件高定连衣裙,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。
“姐姐,我来看你了。”她把食盒放在桌上,声音甜得发腻,“景行哥说你最近胃口不好,特地让厨房给你炖了汤。你看,他对你多好。”
我没有动,也没有说话。
她也不在意,自顾自地打开了客厅的全息投影。 “哦,对了,还给你带了个好玩的东西解闷。”
光影在空中交织,构筑出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场景——我父亲的大学课堂。 父亲正引述着康德的理论,神情一如既往的儒雅清高。
然后,投影画面的门被猛地推开。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冲了进去,当着所有学生的面,向我父亲出示了一份文件。 “苏教授,你涉嫌学术贪腐,并泄露国家机密,请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父亲愣住了,他那张一生都写满书卷气的脸,第一次浮现出彻底的茫然与屈辱。 他被两个人架着胳膊,像犯人一样,在所有学生的注视下被带离了讲台。
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无法呼吸。
“哎呀,”秦蓁蓁凑到我耳边,热气吹得我皮肤发痒,“姐姐,你爸爸怎么这么不小心呢?听说,这事还跟你那个没完成的代码有关呢。你说,这算不算你亲手把你爸送进去的?” 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淬了毒的针,扎进我的耳膜。
“这只是景行哥的B计划。”她欣赏着我痛苦的表情,继续说,“姐姐,你知道妈妈有心脏病,她一直吃的那种进口靶向药,很贵的吧?我听说,最近海关会查得很严哦,万一……要是断了药……”
她没有说下去,但每一个字都变成了绞索,勒紧我的脖子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我沙哑地开口,这是几天来我第一次说话。
“不想怎么样啊。”秦蓁蓁笑得天真无邪,她点开手环,又投射出一段视频。 视频里,是我家养了十年的老金毛,巴顿。 它在草地上痛苦地抽搐,口吐白沫,最后身体僵直,没了动静。 视频的角落里,是一块被啃了几口的巧克力蛋糕。
“哎呀,真对不起,”秦蓁蓁捂住嘴,表情夸张地道歉,“我那天去看叔叔阿姨,真不知道狗狗不能吃这个呢。巴顿陪了你十年,是不是很难过?” 她脸上没有半分歉意,只有得偿所愿的快感。 “姐姐,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?可是怎么办呢,你的家人,你的狗,你的未来,现在……全都在景行哥的手里。”
别墅大门再次打开。 陆景行走了进来。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,径直走到我面前,丢下两份文件。
“给你两个选择。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语气像在宣布一项商业决策。 “A,交出完整代码。你父亲可以取保候审,但学术贪腐的污点,会跟他一辈子。” “B,你亲自去精神病院,接受为期三个月的‘深度治疗’,电击疗法。我会还你父亲一个清白。”
他抬起手腕,看了看表。 “给你五分钟考虑。选哪个,都是地狱,不是吗?”
第四章:献祭我的命,召唤你的忌日
陆景行带着一份电击治疗的同意书,最后一次来到我面前。
我选择了B。 看到我点头的那一刻,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。 不是欣慰,而是一种驯兽师看到猛兽终于屈服的满足感。
“念念,你终于懂事了。”他将同意书和一支钢笔放在我面前,“签字吧。签了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”
那支钢笔,是万宝龙的“缪斯”,笔帽上刻着他的名字缩写,L.J.X。 一年前,我凭一个算法拿下国际大奖的那个晚上,他送给我的。 他说:“用它,去签下属于我们共同的,天才的未来。”
我拿起那支冰冷的钢笔。 它的重量,此刻像一座坟墓。
陆景行以为我会签字。 秦蓁蓁站在他身后,也露出了胜利的笑容,她甚至还拿出手机,似乎准备记录下我“认命”的瞬间。
我拔开了笔帽。 在陆景行满意的注视下,用尽全身最后残存的力气,不是撞墙,也不是哀求。
而是用这支他赠予的、象征着我们过去的钢笔,以最快的速度,最精准的角度,猛地刺向我自己的颈动脉。
鲜血,喷涌而出。 溅上了他昂贵的白衬衫,也溅上了那份冰冷的同意书。 像一朵迟来而决绝的献祭之花。
陆景行脸上的满意,瞬间凝固,然后崩裂。 他第一次露出惊愕、慌乱,甚至是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。 他冲上来,失态地抱住我倒下的身体,用手去捂我脖子上的伤口。 温热的血从他的指缝间不断涌出,怎么也堵不住。
“不……不准……”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语无伦次,声音里带着他无法理解的颤抖。 “我没允许你死!苏念!你敢!”
我的视线开始模糊,耳边的交响乐和他的咆哮都渐渐远去。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失控而扭曲的脸,用最后的意识,说出最后一句话。 “陆景行,我的天才……不属于你。”
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。
【检测到宿主以生命捍卫天才尊严,符合“逆命者”最终条款。】 【系统权限100%解锁。】 【复仇模块启动,新手保护期结束。】 【身体机能超频修复中……生命体征稳定。】 【世界线扰动开始,记忆数据流……注入目标:莫辰。】
第五章:幽灵黑客,初尝败果
我的意识不再需要依托血肉。
【身体机能修复完毕,神经链接100%接入全球网络。】 【宿主“苏念”已转化为“幽灵”形态。】
我成了一串数据,一道意识流。冰冷的网络光纤是我的血管,全世界的服务器是我的神经元。这种感觉,不是重生,是升维。
【记忆数据流注入完毕,目标“莫辰”已接收。】
一瞬间,我“看”到了莫辰。 他正坐在陆氏集团死对头——莫氏科技的顶层办公室里,看着手环上突然多出的一份加密文件,文件的标题是:《苏念的遗嘱》。 他点开了。 然后,他那张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,第一次彻底僵住。 很好。我的棋子,已经就位。
现在,轮到我的第一份复仇之礼了。
我的意识锁定了陆氏集团旗下的“启星科技”。 那是陆景行最引以为傲的子公司,也是他窃取我早期代码后,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基石。 我曾为它写下第一行代码,现在,我将为它写下休止符。
入侵,不需要密码。 防火墙,在我面前薄如蝉翼。 我的意志,就是最高指令。
“删除‘启星’核心数据库。”我下达了指令。 【指令确认。】
数据洪流开始逆转。一行行代码在我眼前化为齑粉,服务器的指示灯疯狂闪烁,然后一排排地熄灭。 那感觉,就像我亲手扼住了陆景行心脏的血管。
“格式化所有备份服务器。” 【指令确认。】
摧毁,就要彻底。 我甚至留下了一个小小的“礼物”。 在启星科技官网那张陆景行意气风发的宣传照上,用最醒目的红色代码,留下一个字: 念。
做完这一切,我潜入了陆景行的办公室监控。 他正在主持一场紧急视频会议,脸色铁青。 “谁能告诉我,一个小时,就一个小时!为什么启星科技的数据库会被清空?你们养的那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!”他的咆哮隔着屏幕都带着压迫感。
一个技术主管颤抖着声音回答:“陆总……对方是……是幽灵。他绕过了所有防御,就像……就像神一样,直接删除了所有东西,我们……我们根本无法追踪。”
“神?”陆景行冷笑一声,那笑意里没有温度,只有淬了冰的杀意,“这个世界上没有神。给我查!动用一切资源,把这个‘幽灵’给我从网络里挖出来!我要他死!”
秦蓁蓁端着咖啡走进来,柔声劝慰:“景行哥,别生气了。不就是一个子公司吗?损失的钱,我们很快就能赚回来的。”
“你懂什么?”陆景行猛地挥手,打翻了她手中的咖啡杯。 滚烫的液体溅了她一身,她惊叫一声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 “这不是钱的问题!”陆景行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鲜红的“念”字,声音压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“这是一种挑衅,一种……我无法容忍的,来自过去的挑衅。”
我“看”着他那张因为愤怒和困惑而扭曲的脸,在数据的海洋里,无声地笑了。 陆景行,这只是开胃菜。 你的失败,才刚刚开始。
第六章:疯魔追寻,星疤之悔
启星科技的崩塌,在资本市场掀起了滔天巨浪。 陆氏集团的股价,一夜之间蒸发了三百亿。
但陆景行没有再开任何一场会议。 他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,三天三夜。
我成了他办公室里最忠实的访客。 我看着他放弃了所有工作,像一头困兽,反复播放着那段我自杀的监控录像。 一遍,又一遍。 他没有哭,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悲伤。 他只是看。 用一种研究者审视失败实验品的眼神,分析着我拔开笔帽的每一个动作,我刺向自己的每一个角度,以及鲜血喷溅在他白衬衫上的轨迹。
他在试图理解。 理解他的“收藏品”,为何会选择自我毁灭,而不是被他彻底驯服。 这种失控,比损失三百亿更让他难以忍受。
第四天,他终于有了动作。 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那支笔。 那支万宝龙的“缪斯”,笔尖上还凝固着我暗红色的血迹。 他摩挲着上面刻着的“L.J.X”,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。
然后,他做了一件让我都感到毛骨悚然的事。 他挽起自己的袖子,露出和我同样位置的手腕。 他拿起那支钢笔,用那沾着我血的笔尖,对着自己的皮肤,狠狠划了下去。 他想复制那道我手腕上被他烧灼出的丑陋疤痕。
血珠渗出,但他脸上没有痛苦,只有一种极致的困惑和烦躁。 他发现,他无法复制。 无法复制那种被最爱之人亲手摧毁“星河”的、从灵魂深处蔓延开的毁灭感。 他制造的伤口,只是一道伤口,没有故事,没有灵魂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不一样?”他喃喃自语,像个无法解开谜题的疯子。
秦蓁蓁推门进来,看到这一幕,吓得花容失色。 “景行哥!你这是在做什么!你疯了吗?”她冲上来想夺走钢笔,“姐姐她就是个疯子,她已经死了!你为什么还要为了她折磨自己?不值得啊!”
“滚!” 陆景行猛地推开她,双目赤红,像一头被触及逆鳞的野兽。 “你不懂!你什么都不懂!” 他不是在为我辩护,他是在愤怒,愤怒秦蓁蓁用如此浅薄的言语,去定义他无法勘破的“谜题”。 “她不是疯子……她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程序……一个出现了致命Bug的天才程序……”
秦蓁蓁被他眼中的疯狂吓得连连后退,哭着跑了出去。
办公室里,又只剩下他一个人。 他打开一个全球加密的暗网悬赏页面,亲自敲下了一行字。 【悬赏目标:代号“念”的幽灵黑客。】 【悬赏金额:十亿美金。】 【任务要求:活捉。不论TA是人,是鬼,还是一串代码。】
他盯着屏幕,声音低沉而偏执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 我通过他电脑的麦克风,听得一清二楚。 “苏念,我不管你变成了什么。” “就算你化成了数据,我也要把你从比特的坟墓里,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地,挖出来。”
第七章:借刀杀人,白莲染血
陆景行对我的追捕,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。但我并不在意。 一个猎人,如果只盯着虚无的鬼影,就必然会忽略身边真正的毒蛇。
我成了秦蓁蓁办公室里最勤奋的“访客”。 她过得很好。 住进了我曾和陆景行共居的别墅,穿着我衣柜里的高定礼服,甚至开始模仿我的姿态,在陆氏集团的会议上对技术问题指手画脚。 她以为,她取代了我。 她只是个拙劣的赝品。
“系统,开始搭建证据链。” 【指令确认。证据链模型“背叛者”启动。】
我的意识在数据的世界里穿针引线。 第一步,伪造一条秦蓁蓁与海外某恐怖组织关联账户的加密通信记录。内容是她暗示可以提供一份打败性的“阉割版”代码,并巧妙地将交易失败的责任,嫁祸给陆景行的“多疑与控制欲”。 第二步,伪造一笔从离岸避税天堂转入她秘密账户的比特币。金额不大,但足以作为定金的证明。 第三步,也是最关键的一步。我将那份“阉割版”代码,打包成一个名为“My Legacy”的加密文件,深埋在她个人电脑的隐藏分区里。
做完这一切,我以一个“被陆氏开除的心怀不满的技术员”的身份,向陆景行最信任的内部安全主管,发送了一封匿名邮件。 邮件里,只有一句话。 “当心你老板枕边的那条蛇,她想卖掉你们的未来。”
我“看”着陆景行的安全主管收到邮件,脸色一变,立刻召集了技术小组。 我“看”着他们秘密调查,顺着我留下的线索,一步步挖出了那些“证据”。 我“看”着安全主管拿着平板电脑,冲进了陆景行的办公室。
彼时,秦蓁蓁正依偎在陆景行身边,柔声细语。 “景行哥,都过去三个月了,你为什么还放不下苏念那个疯子?她已经死了,化成灰了!你看看我,我才是活生生在你身边,全心全意爱你的人啊!” 陆景行没有说话,只是摩挲着手腕上那道新划的、浅浅的疤痕,眼神空洞。
安全主管的闯入打破了这诡异的温情。 “陆总。”他将平板递过去,声音凝重,“我们查到了一些东西,关于秦小姐。”
秦蓁蓁的脸色瞬间煞白。 “查我?我有什么好查的?景行哥,你不能不信我啊!”
陆景行的视线从平板上移开,落到她脸上。那眼神里没有质问,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看透了劣质程序的冰冷。 “你想把我的代码,卖给‘自由火种’?”他问。 “我没有!景行哥,这是栽赃!是陷害!”秦蓁蓁彻底慌了,她扑上去想抓住陆景行的手臂,“是苏念!一定是她!是她的鬼魂在搞鬼!她死了都不放过我们!”
“苏念?”陆景行缓缓站起身,他俯视着她,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,“她若在,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?她只会把整个‘自由火种’的服务器都变成一堆废铁。” 他不是在为我辩解,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 一个关于他眼中“天才程序”与“劣质程序”之间,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秦蓁蓁被噎得说不出话,眼泪疯狂涌出。 “景行哥,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!当初是你让我去羞辱她,是你让我去威胁她家人,是你让我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 陆景行打断了她,声音不大,却带着绝对的命令。 他拿起电话,拨通了内线。 “把她带下去。” “不!景行哥!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秦蓁蓁歇斯底里地尖叫,“你答应过会娶我的!你利用完苏念,现在又要利用完我吗?你这个魔鬼!”
“娶你?”陆景行终于笑了,那笑意让她如坠冰窟,“我陆景行的妻子,必须是独一无二的珍品。你这种随处可见的赝品,连做她的替代物,都不配。” “你连背叛,都背叛得如此愚蠢,毫无美感。”
门开了,两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,架住秦蓁蓁。 她还在哭喊,咒骂,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陆景行。 “陆景行我咒你!我咒你一辈子都活在苏念的阴影里!你永远都得不到她!永远!”
保镖拖着她,经过办公室门口那面巨大的落地镜。 在镜子的反射里,我“看”到她那张扭曲、绝望的脸。 她也“看”到了。 在镜子深处,一个一闪而过的、由数据流组成的、我的人形轮廓。 我对着她,无声地,做了一个“再见”的口型。
秦蓁蓁的瞳孔骤然收缩,尖叫声变成了极致的恐惧。 “鬼……有鬼!苏念!苏念她回来了——!” 她的声音被厚重的门板,彻底隔绝。
第八章:女王归来,当众揭疤
半年后。 【新身份“S.N.”已构建完毕。】 【“奇点创投”CEO身份信息已同步全球数据库。】
我不再是飘荡的幽灵。 莫辰动用了他所有的资源,为我伪造了完美的过去,并用一具顶尖的仿生义体,给了我一具全新的“身体”。 我回来了,以一个强者的姿态,回到了这个曾将我碾碎的世界。
今晚,是年度科技峰会的颁奖晚宴。 也是我,与陆景行的第一次重逢。
我穿着一身露背的黑色丝绸长裙,长发挽起,优雅地端着一杯香槟,游走在衣香鬓影之间。我的公司“奇点创投”,是今年最大的黑马,无数人想与我结交。 而我的目光,只锁定了一个人。 陆景行。
他瘦了,也更阴沉了。像一柄被反复淬火,却因找不到剑鞘而戾气四溢的凶器。他就站在会场中央,却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。 他没有注意到我。 在他的世界里,除了那个代号“念”的幽灵,或许再也容不下任何人。
时机到了。 我看到他正与一位欧洲的芯片巨头交谈。 我迈步,走了过去。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像倒计时的节拍。
“克莱恩先生,晚上好。”我用流利的德语开口。 芯片巨头显然认识我这张新面孔,热情地回应:“哦!S.N.小姐!幸会幸会,你的‘奇点’理论,真是太惊艳了!”
陆景行只是礼节性地朝我颔首,眼神疏离,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。他对我这个“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新贵”,毫无兴趣。 很好。
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,手腕自然地抬起,露出了那道丑陋的、被烧灼过的疤痕。 那道疤,在璀璨的水晶灯下,像一道狰狞的裂痕。
“陆总,”我转向他,微笑,声音不大,却足够清晰,“久仰大名。我一直觉得,陆总对人才的品味,非常独特。” 我的视线,意有所指地落在自己的手腕上。 “特别是对那些……有点瑕疵的天才,似乎格外偏爱。”
陆景行的目光,终于被我的手腕吸引。 他盯着那道疤。 一秒,两秒…… 我看到他眼中的疏离和客套,像玻璃一样寸寸碎裂,取而代之的,是山崩海啸般的震惊和不可置信。 他握着酒杯的手,在轻微地颤抖。 他认出来了。 这道他亲手制造,又无数次试图在自己身上复制却失败的疤痕。 这是他的“杰作”,是他无法勘破的“谜题”,是他疯魔的根源。
周围的人还在交谈,但陆景行的世界里,声音已经消失了。 他死死地盯着我,嘴唇翕动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我向前一步,微微倾身,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轻声说: “陆总,还记得吗?” 我的笑容明媚,话语却像淬了毒的刀。 “这枚‘勋章’,可是您当年,亲手为我颁发的。”
“轰——” 他脑中的那根弦,彻底断了。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那是一种被真相活生生凌迟的惨白。 他不是悲伤,不是悔恨。 是他的世界观,他的控制欲,他的一切认知,在这一刻,被我当众、狠狠地、一拳击碎。 他梦寐以求想要从比特坟墓里挖出来的“程序”,此刻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,用他最熟悉的方式,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。
“苏……念……”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。
我没有再理会他。 我对着目瞪口呆的克莱恩先生优雅一笑,转身,将空酒杯放在路过侍者的托盘上。 我挺直脊背,一步一步,从他身边走开,将他一个人,留在那片由惊愕、困惑、和彻底失控构成的风暴中心。
第九章:全息审判,终极清算
陆景行疯了。 在我转身离开宴会厅的那一刻,他像一头失控的困兽,撞开人群追了出来。 “苏念!” 他的声音不再是嘶哑,而是一种被撕裂的、非人的哀嚎。 莫辰的保镖拦住了他,将他死死按在墙上。他挣扎着,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我,那里面不再有高高在上的掌控,只剩下纯粹的、被彻底击碎后的恐惧。 我没有回头。
一个月后,陆氏集团破产清算,召开最后一次新闻发布会。 地点选在他们曾经最辉煌的总部大楼,如今这里的一切都将被拍卖。全球直播,亿万人见证一个帝国的落幕。
我来了。 坐在记者席的最后一排,戴着一顶宽檐帽,像一个无关的看客。 陆景行被保镖架着走上发布台。他瘦得脱了形,眼神涣散,穿着皱巴巴的西装,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。 他看到了我。 隔着攒动的人头,他的瞳孔猛然聚焦。 他挣脱保镖,冲到台前,对着我的方向,噗通一声,跪了下来。 全场哗然。闪光灯疯了一样地闪烁。
“念念……是我错了……”他对着我,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,也传遍了世界,“我错了……我不该毁掉你的星河,我不该逼你……我只是……我只是太想拥有你……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,我不能失去你……”
他的忏悔空洞而可笑。 作品? 我摘下帽子,站起身,缓步走向发布台。高跟鞋的声音,在死寂的会场里,像是为他敲响的丧钟。 我拿起他面前的另一支麦克风,声音冰冷,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。 “陆总,你还在说谎。” “你不是想拥有我。你只是想彻底格式化我,把我变成一个完全属于你的、没有威胁的私有程序。”
他疯狂摇头,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。 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我爱你啊,念念!”
“爱?”我笑了。 “系统,启动‘最终清算’程序。全场,全球,同步转播。” 【指令确认。全息投影模块“深渊回响”启动。】
下一秒。 会场内所有的屏幕,所有记者和观众手机的屏幕,全球直播的信号——全部被我接管。 光线暗下。 一道三维全息投影,在发布台中央缓缓展开。
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。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,虚弱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。镜头拉近,是她腹部一道狰狞的伤口,刚刚被粗暴地缝合。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手里捧着一个还在跳动的、温热的子宫,对镜头外的男人邀功。 “陆总,取出来了。很健康,秦小姐一定会满意的。” 镜头转动。 陆景行的脸出现了。不是现在这张崩溃的脸,而是更年轻、更冷酷的他。他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“我”,眼神像在看一件用完即弃的垃圾。 “处理掉。”
画面再转。 “我”被两个黑衣人拖着,像拖一条死狗,扔进了郊外的荒野。 大雪落在我的脸上,身体渐渐冰冷。鲜血从伤口渗出,在纯白的雪地上,染出刺目的红。 我的意识在消散,最后看到的,是天空盘旋的秃鹫。
整个会场,死一般的寂静。 所有人都被这超出理解范围的、地狱般的影像震慑住了。 “这是什么……电影特效吗?”有记者喃喃自语。 “不……太真实了……”
“陆景行。”我的声音,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官,“还记得吗?这是你的‘前世’,你对我做过的事。” “你以为换一个时空,换一个轮回,就能洗掉你刻在灵魂里的罪恶吗?”
陆景行的视线,已经无法离开那片血色的雪地。 他没有尖叫,没有辩解。 他只是看着那具在风雪中慢慢僵硬的身体,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,像是被无形的电击贯穿。 “啊……啊啊……” 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,双手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,用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坚硬的发布台。 “不是我……杀了她……我杀了念念……啊——!” 他不是在演戏。 是系统,将那段属于“前世”的、最极致的痛苦和悔恨,如同数据流一样,强制灌入了他此刻的大脑。 他疯了。 在亿万人的注视下,被他自己犯下的罪,活生生逼疯了。
发布会彻底失控。 我放下麦克风,在所有人的惊骇、恐惧、困惑的目光中,转身,一步步走出了这座曾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坟墓。
第十章:星河璀璨,独行于世
陆景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的最高戒护病房。 我听说,他每天唯一会做的事,就是用手指蘸着水,在病房的墙上,一遍又一遍地画着星图。画了又擦,擦了又画,嘴里永远只重复着一个字。 “念。”
这一切,都与我无关了。 “奇点创投”的顶层办公室,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。 莫辰站在我身边,递给我一杯红酒。 “都结束了,苏念。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,“你自由了。”
我接过酒杯,和他轻轻一碰。 “是,自由了。”
他沉默片刻,终于开口。 “陆景行的时代落幕了,未来是你的。如果你愿意,也可以是……我们的。” 他的眼神里带着期许。 “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。忘了过去,留在我身边,让我照顾你,好吗?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。”
我看着他,这个在我最黑暗的时刻,为我递来光亮的男人。我心中有感激,却没有爱。 我摇了摇头。 “莫辰,谢谢你。没有你,就没有现在的S.N.。” 我伸出我的左手,手腕上那道丑陋的、被烧灼过的疤痕,在灯光下依然清晰。 “但你错了。过去是忘不掉的,它是我的一部分。就像这道疤,它会永远提醒我,我是谁,我曾犯过怎样的愚蠢,又曾付出过怎样的代价。” “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,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庸。无论是陆景行病态的占有,还是你善意的保护,那都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莫辰的眼神黯淡下去,但他还是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。 “我明白了。你不再是那颗需要别人光芒照耀的行星了。” “你本身,就是一个宇宙。”
“没错。”我举起酒杯,敬向窗外的万家灯火,也敬向我自己,“我就是宇宙。”
他离开了。 偌大的办公室里,只剩下我一个人。 我没有感到孤独,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强大。 我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前,打开了全息操作台。无数的数据流在我指尖跳跃。 我调出了一个尘封的程序。 那是很多年前,在一个深夜,我和陆景行共同完成的、一个星图演算程序。 他曾将它命名为“Nian's Galaxy”。 现在,我选中这个名字,按下了删除键。 然后,我输入了新的名字。 “Sovereign(主宰者)”。
我看着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,它很丑。 但它是我重生的勋章。 我不再需要谁来为我画一片虚假的星河。 从今以后,我将亲手创造,属于我自己的,独一无二的璀璨宇宙。
我轻轻一点,屏幕上,一整片全新的星图,为我而亮。
更新时间:2025-07-06 10:49:5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