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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高考,我故意考砸了精选章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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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回高考前,我捏着300分的成绩单笑了。

继父的巴掌和母亲的眼泪是上辈子的催命符。

这次我绑定了学神系统,二模故意考砸时全校都在笑我痴心妄想。

高考当天,继父举着菜刀拦在考场外:“赔钱货别考了!”

系统提示:“绝对专注已启动。”

……

血珠顺着睫毛滴在准考证上。

洇开一小团刺目的红。像上辈子车祸现场最后的颜色。

我回来了。回到高考前三天。地狱模式刚开场。

手里捏着二模成绩单:数学32,总分301。熟悉的耻辱。

客厅传来闷响。肉体撞上柜子的声音。还有继父张建国的咒骂。

“……钱呢?死婆娘藏哪了?”他声音浑浊,带着酒臭。

我攥紧成绩单,纸边割得掌心生疼。上辈子,这张纸是我催命符。

它引来了张建国暴雨般的拳头。“赔钱货!考个屁!”

母亲扑上来护我,被他踹中小腹。她蜷缩着,像只破麻袋。

三天后,我带着一身青紫进考场。头脑空白。落榜。

打工,还债,替张建国填他赌债的无底洞。最后死在讨债人的车轮下。

记忆碎片扎进脑海,生疼。

“……囡囡……快跑……”母亲微弱的声音穿透门板。

我猛地拉开房门。光线涌出。

客厅狼藉。母亲额头淌血,瘫在墙角。张建国像座山,阴影笼罩着她。

他闻声扭头,眼珠浑浊充血。“小畜生,滚回去!”

他朝我踏来一步,酒气扑面。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声。

上辈子,这一掌扇掉了我半颗牙。

这一次,我站得笔直。不退,不躲。

“爸。”我声音异常平静,甚至带点笑,“等我高考完,就去找工头预支工资。”

张建国的手停在半空。混浊的眼睛眯起。“多少?”

“够你翻本。”我盯着他扭曲的兴奋,“但前提是,这三天,你消停点。”

他狐疑地上下扫我,像估量一件货物。最终,贪婪压过了暴戾。

“行!”他咧嘴,黄牙森然,“三天后见不到钱,老子拆了你骨头熬汤!”

他踢开脚边的碎碗,摇摇晃晃回房。门被摔得山响。

我快步冲到母亲身边。她脸上泪痕血污混作一团,身体抖得厉害。

“妈……”我喉咙发紧。

她冰凉的手死死抓住我胳膊,声音破碎:“跑……你快跑……”

我摇头,用袖子擦她额头的血。“不跑了。这次,我们一起。”

掌心触碰她伤口时,指尖微微一麻。眼前突兀地浮起一行幽蓝文字。

【检测到强烈生存与求知意志……学神辅助系统绑定中……】

【绑定成功。新手礼包:‘绝对专注’体验卡(72小时)x1。请查收。】

我瞳孔骤缩。系统?

【任务发布:目标,省状元。奖励:未知。】

心脏在胸腔里狂跳。血液冲向四肢百骸。不是梦!

母亲惊恐地看着我脸上突然绽放的光。“囡囡……你……”

“妈,”我用力握紧她冰冷的手,声音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力量,“信我。这次,不一样了。”

最后三天,我成了教室的钉子户。

课桌堆满试卷和习题集,高得能挡住脸。我埋首其中,像饥饿的野兽撕扯猎物。

启动“绝对专注”。世界瞬间被抽成真空。

窗外的蝉鸣、同学的窃语、翻书的哗啦声……全部消失。

只有眼前摊开的数学压轴题。复杂的几何图形在脑中自动拆解、重组。公式如活水流淌。

笔尖划过纸张,沙沙作响。思路从未如此清晰、迅猛。

饥饿?疲惫?不存在。身体变成纯粹的学习机器。

时间被压缩。再压缩。效率恐怖得惊人。

偶尔抬头,撞见同桌李薇复杂的眼神。惊讶,探究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轻蔑。

“林晚,”她终于忍不住,指着我刚刷完的物理竞赛题,“这题超纲了,高考不考。”

我笔没停,只“嗯”了一声。目标,是星辰大海。区区高考,只是起点。
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前排赵倩倩,班里的英语课代表,嗤笑着回头,“二模才三百出头,装给谁看呢?”

她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够周围一圈人听见。几道目光刺过来。

赵倩倩撩了下精心打理的卷发,下巴微扬。“有些人啊,就是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。麻雀插两根毛,也变不成凤凰。”

她身上飘来淡淡的香水味。红裙耀眼,像一团燃烧的火。

上辈子,就是她在我落榜后,挽着男友的手,在班群里发:“学渣也有春天?做梦吧!”

我没理会,笔尖划破纸张。专注时间宝贵,不容浪费在垃圾身上。

赵倩倩讨了个没趣,哼了一声转回去。

三天时间,在疯狂的汲取中飞逝。

二模考试日。

考场肃静。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。

我拿起数学卷。扫过题目,大脑如精密的扫描仪高速运转。

选择题,一眼看穿陷阱。填空题,答案自动浮现。

解答题……我笔下如飞,逻辑链清晰流畅得可怕。

系统赋予的“绝对专注”,让我如同站在云端,俯瞰整张试卷。

太简单了。简单得……让人想笑。

写到最后一题,笔尖却顿住了。一个念头闪电般劈入脑海。

不能考太好。至少,现在不能。

张建国那条毒蛇,此刻一定竖着耳朵,盯着我的“价值”。一旦发现我能考上大学,他的赌注会立刻加码。

他会像水蛭一样死死缠住我,吸干我和母亲最后的价值。上辈子,就是这样。

冷汗瞬间渗出后背。笔尖悬在卷子上方,微微颤抖。

【警告!检测到宿主强烈情绪波动,‘绝对专注’状态可能受影响。】

我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。再睁开时,眼底一片冰冷决绝。

笔尖落下。在最后一道大题空白的答题区域,我狠狠划掉了几行关键的推导步骤。

故意写错一个核心公式。

答案,彻底偏离了轨道。

交卷铃响。我平静地起身。赵倩倩经过我身边,瞥见我大片空白的答题区。

“哟,”她声音不大,满是幸灾乐祸,“又抓瞎了?我就说嘛。”她扭着腰,像只骄傲的红孔雀走了出去。

成绩公布那天,教室炸了锅。

“林晚,数学……15分?”有人惊呼。

“总分……285?比上次还低?!”难以置信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
投影屏幕上,我的名字挂在倒数第一的位置,数字鲜红刺眼。

哄笑声像潮水涌来。目光如针,四面八方扎在身上。

“哈哈,我就说她是装的吧!”

“三天不眠不休?演给谁看呢?”

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笑死人了!”

赵倩倩的笑声最尖利,她特意回头,夸张地捂着嘴:“哎呀林晚,你该不是……学傻了吧?”

班主任老王站在讲台边,镜片后的眼神复杂。失望,无奈,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
他走到我课桌旁,欲言又止,最终只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林晚……高考,尽力就好。别……太勉强。”

那叹息像块石头,压在我心上。我低着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痛楚让我清醒。嘲笑吧,尽情嘲笑。这盆冷水,浇不灭我心底的火,只让我看清了前路有多黑。

我需要的,是彻底的麻痹。麻痹那条盘踞在家中的毒蛇。

高考日。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。

我检查着透明笔袋里的准考证、身份证、2B铅笔……每一样都关乎生死。

母亲默默递给我一个温热的煮鸡蛋,还有一小袋洗干净的青枣。

“囡囡,吃了……顺遂。”她声音很轻,眼神躲闪,不敢看我。

我接过,指尖触到她手背。冰冷,还在微微发抖。

“妈,”我握住她的手,“等我回来。一切都会好起来。”

她用力点头,眼眶迅速红了,却死死忍着泪。“快去吧……别、别误了时辰。”

我转身出门。阳光刺眼。刚走下破旧单元楼的台阶,一股浓烈的劣质白酒味扑鼻而来。

张建国像一堵腐烂的墙,堵在狭窄的巷子口。他显然醉得不轻,眼白布满血丝,手里拎着的东西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——是把厚背的剁骨刀!

“站住!”他舌头打结,唾沫横飞,“赔钱货!给老子站住!”

邻居的窗户“啪”地关上几扇。巷子里死寂。

他踉跄着逼近,刀尖胡乱指着我的脸。“想跑?……钱呢!工头的钱呢!”

酒气和恶臭几乎令人窒息。“考……考个屁!跟老子回去!嫁了换钱!”他嘶吼着,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。

刀锋离我的鼻尖不足一寸。冰冷的死亡气息。

时间仿佛凝固。额角的汗滑下,滴进眼睛里,一片刺痛模糊。

【警告!极端威胁!‘绝对专注’体验卡强制启动!】

一股冰冷的洪流瞬间冲刷过我的大脑!

世界骤然清晰、缓慢下来。巷口歪脖老槐树叶子清晰的脉络,张建国脸上抖动的横肉,刀刃上一点细微的豁口……纤毫毕现。

所有的恐惧、愤怒、嘈杂,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剥离、压缩、封存。

只剩下绝对的冷静。如同手术刀般锋利。

我甚至能“听”到心脏在胸腔里稳定、有力地搏动。一下,又一下。

身体自动进入最完美的防御姿态。肌肉微微绷紧,重心下沉。计算着距离,角度,他下一个动作的轨迹。

“钱……”张建国浑浊的眼珠转动,刀尖又往前递了半分,“拿出来!”

就在这时!

一道瘦小的、决绝的身影,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,从单元门里猛冲出来!

是母亲!

她双手高高举起家里那张破旧、沉重的实木小板凳!用尽了全身力气,朝着张建国举刀的那条胳膊,狠狠砸了下去!

“啊——!!!”

一声凄厉得不像人声的惨嚎撕裂了清晨!

“咔嚓!”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得瘆人。

剁骨刀“哐当”掉落在地。

张建国像截烂木头般轰然倒地,抱着自己诡异弯折的小臂,在地上疯狂打滚、哀嚎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。

母亲站在他旁边,胸口剧烈起伏,脸色惨白如纸。她看着地上翻滚的丈夫,又看看自己颤抖的双手,眼中一片空茫的恐惧。

板凳滚落一边,沾着血和泥。

【‘绝对专注’维持中。建议宿主:立即前往考场。】

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。

我最后看了一眼母亲。她似乎被那提示音惊动,猛地抬起头看我。眼神交汇的瞬间,她眼中的恐惧褪去,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壮的催促。

快走!她用眼神呐喊。

我捡起滚落脚边的准考证,上面沾了一点泥。毫不犹豫地转身,朝着巷口阳光的方向,拔腿狂奔!

将身后地狱般的哀嚎和混乱,狠狠甩开。

考场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,如同无数春蚕啃食桑叶。

我的世界一片寂静。绝对的寂静。

启动“绝对专注”后,感官被提升到极致,又被精确地过滤。监考老师的踱步声、隔壁考生粗重的呼吸、窗外遥远的车鸣……所有杂音被剥离。

只剩下试卷。只有题目。

大脑如同超频运转的精密仪器。语文卷上的文字自动跳入眼帘,拆解,组合,主旨、情感、技巧瞬间清晰。笔尖流淌出的答案,精准而富有文采。

数学卷上,图形在意识空间里旋转、拆解,辅助线自动生成最优解。复杂的计算过程在脑中电光石火般完成,答案直接落在纸上。

理综更是如鱼得水。物理模型构建,化学方程式配平,生物知识点串联……所有知识融会贯通,信手拈来。

时间失去了意义。每一分钟都被压榨出最大的价值。笔尖从未停顿,思维从未滞涩。

没有紧张,没有杂念。只有纯粹的解题。

我像一个闯入知识海洋的顶级掠食者,高效、冷酷、精准地捕获着每一分。

当最后一科的交卷铃声响起,我放下笔,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。精神从那种极致紧绷的状态中松弛下来,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,几乎将我淹没。

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软在椅子上。

【‘绝对专注’体验卡耗尽。任务完成度评估中……】

走出考场大门,夕阳的金辉泼洒下来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
人潮汹涌,喧闹声浪瞬间将我吞没。家长的询问,考生的抱怨,笑声哭声交织。

“晚晚!这里!”

母亲的声音穿透嘈杂。她奋力挤过人群,冲到我跟前。头发有些散乱,衣服还是早上那件,沾着几点暗红,已经干涸。

她一把抓住我的手,冰凉,还在微微发抖。“考……考完了?”她声音发颤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,里面盛满了劫后余生的惶恐和希冀。

“嗯。”我用力回握她冰冷的手,想给她一点力量,“妈,没事了。”

“哼!考完了又怎样?不过是从一个地狱爬出来,准备掉进另一个地狱罢了!”尖利刻薄的声音像把锥子,狠狠扎过来。

赵倩倩!她穿着那身刺眼的红裙,像团移动的火焰,挽着一个衣着光鲜的男生(后来我知道那是教导主任的儿子),拨开人群,趾高气扬地站到我面前。

她上下打量着我,眼神轻蔑得像在看一堆垃圾。“林晚,装模作样三天,结果呢?二模285!笑掉大牙了!”她故意提高音量,周围不少目光被吸引过来。

她身边的男生也嗤笑一声,眼神充满鄙夷。

母亲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,被我轻轻按住。

赵倩倩更加得意,涂得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:“就你这点分数,能上个野鸡大专都烧高香了!还指望翻身?别做梦了!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!”她指着母亲衣服上的污渍,恶意满满,“看你们娘俩这穷酸样,天生贱命!”

恶毒的话语像淬毒的针,扎向母亲最痛的伤口。母亲的身体晃了一下,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绝望。

周围窃窃私语声响起,指指点点。

就在这时!

“哗——!”

巨大的、清晰的电子音效响彻整个校门口广场!

所有人被惊动,下意识地抬头,望向广场中央那块巨大的、用来播放通知的LED电子屏!

鲜红得刺目的巨大数字,如同燃烧的陨石,狠狠砸在屏幕上!

**林晚!总分:746!**

**全省排名:1!**

死寂。

绝对的死寂。

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所有的喧闹、私语、嘲笑,瞬间蒸发。

上千道目光,如同被磁石吸引,死死钉在那块闪耀着红光的屏幕上。空气凝固了。每个人的脸上都定格着同一种表情——极致的震惊,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。

746?省状元?!

这不可能!

赵倩倩脸上的得意和刻薄瞬间粉碎。她像被一道无形的霹雳劈中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珠瞪得几乎要爆裂出来,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名字和数字。那张精心描画的脸,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惨白如鬼。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,无意识地抠进了身边男友的胳膊里。

“啊——!!!”一声歇斯底里、破了音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!

“作弊!她作弊!!”赵倩倩像疯了一样跳起来,指着我的鼻子,声音尖利得变了调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怒和崩溃,“她怎么可能746?!她二模才285!她一定是作弊!偷题!肯定是偷题了!”

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在死寂的广场上回荡,显得格外刺耳和滑稽。周围的目光,从震惊,慢慢转向了她,充满了怀疑、审视,还有……看小丑般的怜悯。

母亲紧紧抓着我的手,她的手心全是冷汗,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但她的眼睛,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鲜红的名字和数字,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燃烧,越来越亮!

教导主任的儿子脸色铁青,猛地甩开赵倩倩的手,像甩开什么脏东西,转身就走。

“不!不可能!!”赵倩倩彻底崩溃了,想去追男友,脚下高跟鞋一崴,狼狈地摔倒在地。昂贵的红裙沾满了灰尘,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不堪。她瘫坐在尘土里,抬头看着屏幕上那刺眼的红光,又看看周围人鄙夷的目光,突然双手捂脸,发出了绝望的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。

她精心构筑的骄傲世界,在这一刻,被那鲜红的“746”碾得粉碎。

母亲的手不再抖了。她挺直了背脊,从未有过的力量从我们紧握的手传递过来。

阳光刺破云层,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,照亮了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,也照亮了她眼中重生的火焰。

市一院,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呛人。

张建国躺在最角落的三人间病床上,左小臂打着厚厚的石膏,被吊着。脸色蜡黄,眼窝深陷,一天一夜的疼痛和愤怒耗干了他的精力。他像条离水的鱼,徒劳地喘着粗气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。

当我和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,他眼中瞬间爆发出毒蛇般的怨毒和贪婪。

“小畜生!你还敢来!”他挣扎着想坐起,牵扯到伤处,疼得龇牙咧嘴,额上青筋暴跳。“老子的手!老子要告死你们!赔钱!不拿出十万块,老子让你们坐牢!”他嘶吼着,唾沫星子喷溅。

邻床的病人和家属纷纷皱眉侧目。

母亲的身体瞬间绷紧了,下意识地想把我往身后藏。

就在这时!

一阵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,突兀地打破了病房里污浊的空气和刺耳的咒骂。

是我的手机在响。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、来自首都的座机号码。

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。连张建国的咒骂都卡在了喉咙里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那部嗡嗡作响的手机上。

我看了母亲一眼,她眼中带着一丝茫然和紧张。我深吸一口气,在张建国毒蛇般的注视下,按下了免提键。

一个温和、清晰、带着不容置疑权威感的中年男声,透过扬声器,瞬间传遍了整个病房:

“您好,请问是林晚同学吗?这里是清华大学招生办公室。”

病房里落针可闻。连张建国都忘了呼吸,浑浊的眼珠瞪得溜圆。

“恭喜您以746分的优异成绩,荣膺本省理科状元!我们代表清华大学,诚挚邀请您加入我校!关于全额奖学金、‘姚班’预录取资格以及专业任选等事宜,希望能尽快与您和您的家长面谈沟通……”

“轰!”病房里炸开了锅!

“状元?!清华?!”

“老天爷!真的是状元!”

“全额奖学金?专业任选?姚班?!”

“刚才那疯子是这姑娘的爸?他骂状元小畜生?还要告人家坐牢?!”

“呸!什么玩意儿!”

惊呼声、议论声、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,如同无数把利刃,狠狠扎向病床上的张建国。

他脸上的怨毒、贪婪、凶狠,像劣质的墙皮一样,在周围惊诧、鄙夷、羡慕的复杂目光中,寸寸剥落。蜡黄的脸先是涨成猪肝色,随即又褪成一片死灰。他张着嘴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,眼珠死死盯着我手中的手机,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怪物。

巨大的、荒诞的落差,彻底碾碎了他所有的认知和嚣张。

清华?状元?全额奖学金?

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他贫瘠而贪婪的神经上。他算计了一辈子,打骂、吸血,把这对母女当成最低贱的牲口,只为了榨出最后一点铜板去填赌债的无底洞。

可现在,他眼中最不值钱的“赔钱货”,突然成了他踮起脚尖、伸长脖子也够不到的金凤凰!成了清华都抢着要、捧着巨额奖学金求着去的天之骄子!

这巨大的反转带来的不是狂喜,而是灭顶的恐慌和……更加扭曲的贪婪!

“家、家长!我是她爸!”张建国猛地回过神,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在床上弹动,吊着的石膏臂撞到床栏,疼得他一阵抽搐也顾不上,对着手机嘶声力竭地喊,“奖学金!钱!把钱打给我!我是她监护人!打给我!”

他丑陋的嘴脸暴露无遗。病房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嘘声和鄙夷的唾弃。

手机那头沉默了一瞬,温和的男声依旧平稳,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:“这位先生,奖学金事宜,我们会直接与林晚同学本人及其母亲沟通确认。”

“不行!我是她老子!钱必须……”张建国急疯了,还想咆哮。

“妈。”我平静地打断他,看向身边一直沉默的母亲。

母亲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。她一直低着头,看着地上。直到我唤她,她才缓缓地、缓缓地抬起脸。

她的脸上没有泪,只有一种冰封般的平静。但那平静之下,是压抑了十几年、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。

她没有看病床上癫狂嘶吼的张建国。她的目光,落在了病房惨白的墙壁上,仿佛穿透了时光,看到了过去无数个黑暗的日夜。

然后,在张建国贪婪的叫嚣声里,在全病房人复杂的注视下,母亲慢慢抬起手,探进她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内袋。

她的动作很慢,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沉重。

掏出来的,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、边缘磨损、颜色发黄的纸条。

那是张建国逼她写下的欠条。上面摁着她鲜红的手印。金额是五万块。那是她当年为了给我交学费,被他逼着借的高利贷。利滚利,早已成了天文数字,压得我们喘不过气。

张建国看到那张欠条,眼中爆发出更疯狂的贪婪光芒:“对!欠条!还有欠条!连本带利二十万!一分都不能少!快让清华把钱……”

他的咆哮戛然而止。

因为母亲,当着他的面,当着我、当着清华招办老师(电话还通着)、当着整个病房所有人的面——

用她那布满老茧、骨节粗大的双手,捏住了那张发黄脆弱的欠条。

然后,用力!

“嘶啦——!”

纸张被撕裂的清脆响声,如同惊雷,炸响在死寂的病房里!

一下!又一下!

她撕得那么慢,那么用力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在撕碎那吃人的枷锁,在撕碎那沾满血泪的过往。脆弱的纸片在她指间化为翻飞的、苍白的蝴蝶。

最后一把碎屑,被她扬手,狠狠摔在张建国那张因极度震惊和暴怒而扭曲变形的脸上!

碎纸屑纷纷扬扬,落在他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,落在他打着石膏的胳膊上,落在他肮脏的病号服上。

时间再次凝固。

张建国呆住了。他脸上的贪婪、暴怒、凶狠,彻底凝固,然后碎裂成一片空白的茫然和难以置信。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瘫软在病床上,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飘落的纸屑,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他打骂了十几年的女人。

母亲挺直了脊背。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,恰好落在她身上。她脸上那些常年笼罩的愁苦和恐惧,如同被阳光驱散的阴霾,消失无踪。只剩下一种近乎新生的平静和……凛冽的决绝。

她看着面如死灰的张建国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病房的寂静,也穿透了手机话筒:

“张建国。”

“这板凳砸断你的腿。”

“这撕掉的债。”

“还有囡囡的前程……”

她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,狠狠钉进张建国的灵魂深处:

“……是我们娘俩,收的利息。”

病房里死寂无声。只有窗外阳光移动的轨迹,和尘埃在光柱里无声沉浮。

张建国像被彻底抽走了魂,瘫在那里,眼珠灰败,嘴巴微张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那漫天飘落的纸屑,如同他崩塌世界的最后葬礼。

母亲没再看他一眼。她转过身,轻轻拉起我的手。

她的手依旧粗糙,带着薄茧,却不再冰冷,而是传递着一种坚实的力量和暖意。

“囡囡,我们走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清晰。

我握紧她的手,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医院里所有的阴寒。

【主线任务‘省状元’达成。奖励结算中……】

【新手期结束。学神辅助系统正式激活。】

【新任务发布:掌控你的人生。】

【提示:真正的征途,刚刚开始。】

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窗,泼洒进来,在我们面前铺开一条明亮得晃眼的金色大道。

更新时间:2025-07-06 10:42:27